大理寺卿沉吟道“老许,你都向皇上招了吧,指证是六皇子给你的药。不然等皇上查实完后,你连从轻发落的机会都没有了。贺相与我等过了,若是皇上真追究你与夜梁勾结,我等必定会出面为你做担保。”

    许慰热泪盈眶,又追悔莫及“只要不连累我的家人,豁出我这条老命也无妨……”

    于是第二天早朝,许慰被提审到朝堂上来,将六皇子如何怂恿他、给他药的事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那些老臣义无反顾地出来,对上座的沈娴禀道“启禀皇上,御史大人一生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他只是一时糊涂,绝不会对皇上、对朝廷有异心!臣等愿意以人格担保!”

    许慰求道“罪臣犯下弥天大错,深知已无法挽回,罪臣只有一事相求,求皇上放过罪臣的家眷!如此罪臣九泉之下,也对皇上感恩戴德!”

    沈娴淡淡道“来人,把他带下去。”

    宫里正早朝时,天色已慢慢亮开,云霞初染,苏羡不贪懒觉,父子俩都起得早。

    用过早饭以后,一大一坐在廊上饮早茶。

    苏折道“今日你娘可能要去找夜梁六皇子麻烦。”

    苏羡手里捧着茶杯细细呡了一口,道“那我喝完这杯就得回去了,他没安好心,我怕娘吃亏。”

    苏折点了点头。

    虽沈娴不至于真在六皇子手上吃亏,但有儿子回去看着,也好些。

    随后父子俩是短暂的沉默,脸上的神情趋于一致,似在享受这安宁且静谧的晨光。

    苏羡忽然又开口道“爹,睡觉需要床技么?”

    “嗯?”

    “前几日娘去齐乐宫跟六皇子吵架时,听她爹的床技很好。”苏羡扭过的脑袋,无知且又好奇地望着苏折,“怎样才能养出很好的床技?”

    苏折眉梢挑了挑,“你还,睡觉还不需要有那样的技巧。”

    “为何?”

    苏折一正经道“那是治失眠用的,你有失眠么?”

    苏羡想了想“这倒没有。”

    苏折手指悠然摩挲着茶杯,略有兴味地问“你娘跟六皇子吵架时,还了些什么?”

    苏羡便将那日齐乐宫沈娴的话都给苏折了一遍。沈娴大意了,苏羡年纪虽,想当初他去茶楼听书时尽管有的听不懂什么意思,却能一字一句地背下来,在齐乐宫时他虽无心倾听但同样能过耳不忘。她要是知道苏羡会来请教他爹的话,当时一定不图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