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凉没舍得松开她,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摊开来。沈娴看见他手心里的东西时,愣了一愣。

    那是先前秦如凉和她一起去首饰铺子里给她买的那支步摇。沈娴的首饰不多,除了白玉簪,这步摇也时常佩戴。

    只是它什么时候去秦如凉手上的,沈娴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如凉问“这个,你还要吗?”

    沈娴想了想,道“当然是要的。”

    她正要伸手来接,秦如凉却转手往她发间送去,道“我帮你戴上吧。以后要再弄掉了,可能就不会像这次这样容易找回来。”

    沈娴努力牵了牵嘴角,道“我会心一些的。”

    可能她不太在意的一些东西,对于秦如凉来却很在意。不是不忍叫他失望,而是不忍去轻视这份情意。

    秦如凉的手松了。

    沈娴道“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她下了马车,带着崔氏和玉砚一步步走进宫门。走了许远以后,沈娴驻足,再回头望时,看见秦如凉依然在马车旁边。她已看不清他的脸,只剩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这里的绿瓦红墙,深宫后院,远比京城这座牢笼还要让人压抑,像是被关进了大牢里的牢。

    进宫面见皇帝过后,沈娴就搬进了太和宫里。崔氏和玉砚身为她的贴身侍婢,当然也留了下来。

    太和宫的刺客事件已经被压了下来,宫前空地上的血迹也洗得干干净净。湖里水面上漂浮着的盔甲和衣物也已经被捞起来了,湖面恢复了平静。

    但就是太和宫里的宫人,人人自危。

    没有任何地方,能比这个被鳄鱼环绕的太和宫更危险的了。被派往这里的宫人,通常都是宫里不受待见的,亦或是得罪了上头,再或者没钱活络关系的。

    那些圆滑得宠的宫女太监,谁愿意到这么个地方来服侍丝毫不受宠的静娴公主和她儿子啊,一点油水和好处都没有。

    但是腿,丝毫不受影响。他因为沈娴的到来,以及又重新见到了崔氏和玉砚,明显十分高1;1484151054062兴。

    因为见到了这家伙,往后还可以生活在一起,才把被软禁宫中的压抑气氛给冲淡了些许。

    崔氏和玉砚也不那么闷闷不乐了,抱着腿就一个劲儿地逗弄,笑得合不拢嘴。

    管他什么软禁不软禁的呢,反正现在皇帝又不能拿沈娴怎么样。大家能在一处过一天就是一天。

    在太和宫负责照顾腿的这宫女叫荷,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她在腿身边寸步不离。不仅要照顾腿的饮食起居,还要带着他在太和宫里转转,学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