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兰已经在绣庄门口摆好了看台,陆琳琅想要利用她们家的名声给她造势,她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看台摆好,立刻吸引了许多人围观。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柳长青和陆琳琅都先后陆续到了,沈若兰今日打扮的也异常华丽,连沈远富也亲自到场,一时之间周围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几乎将这一条街道都堵了个水泄不通,旁边的小商小贩也不做生意了,都来看京城第一绣庄和一个籍籍无名小绣娘的比试。

    看台的左右两边各放置了一个操作台,陆琳琅和沈若兰将各自准备好的布料和其他配饰都放了上去,在布料的对比上,沈若兰自然肯下功夫,拿出了她们绣庄最好的布料。

    而陆琳琅在库房里挑选了一番,也只是选用了一种垂感比较好的中等布料。

    “若是连一点好布料都拿不出来,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个比赛吧,免得到时候这么多人都看你的笑话。”沈若兰一脸讥讽的神情,似乎陆琳琅拿来的是什么破碎布片一样。

    陆琳琅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布料原本只是用来呈现衣服的一种状态,并不能单纯以布料的好坏来决定一件衣服的好坏,这样基本的知识沈小姐都不知道吗?”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眼看着她们两个就要吵起来,沈远富站起身走到看台中间,往前面香炉里插进了一只长香,“以这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在时间限制内两人制出来的衣裙由在场的各位看官投票,谁的票数多谁就取胜,陆姑娘,这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安排的,你可还满意?”

    “有劳沈家主了。”陆琳琅扫了一眼给各位看官设置的座位,这底下究竟有没有他们安排进去的人陆琳琅就不清楚了,她今天到这儿来比赛,就没想着沈家会完全遵循公平公开的态度。

    沈若兰冷哼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随着一声锣响,两边人都各自在操作台旁坐下,开始现场做起了衣服。

    陆琳琅昨晚已经设计好了画纸,此刻只有按照比例将布料裁剪好,青红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她有些粗枝大叶,很多事情陆琳琅不敢交给她,只好自己坐着,青红大部分时间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陆琳琅双手挥舞,一个眨眼的功夫衣服的版型就已经初具模型了。

    而再看另一遍,沈若兰身边有三个绣娘帮忙,几乎只要沈若兰吩咐她们怎么做,绣娘就怎么做,陆琳琅也不好说什么,从一开始就没规定可以带多少个帮手,她原本以为沈若兰会带上十个八个,三个已经有些出乎意料了。

    柳长青和沈远富一起坐在正前方的高台上,柳长青是贵客,沈远富自然不敢怠慢,在一旁奉上了上好的茶点,又有专门的下人在一旁伺候着。

    之前沈若兰跟她提起过柳长青这个人,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沈远富轻笑一声,“不知在柳丞相眼中看来,今日会是哪位胜出呢?”

    “沈记绣庄是京城第一大绣庄,沈小姐自小便精通绣艺,这样一个小小的比赛自然不在话下。”柳长青看着底下操作台两边的情形,视线只从沈若兰那边一扫而过,大部分时间都落在陆琳琅那边。

    听到柳长青夸了沈若兰,沈远富心中高兴不已,看来这门亲事是有希望了,正要再说什么,却又听到柳长青淡淡开口道,“不过相比之下,陆姑娘仅凭一人之力应对沈家四人,而且现在两边节奏不相上下,目前还没有先后之分,如此一看她的能力也相当了得。”

    “这……”沈远富是个老狐狸,自然听得出来柳长青这是在说他们的帮手有些太多了,于是跟身旁的小斯说了一句。

    小厮立刻匆匆跑到操作台边,在沈若兰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沈若兰抬眼向柳长青这边看了看,随后扭过头去轻声吩咐了一句,退下了两个绣娘,她身边也只剩下一个人。

    “掌柜的,她们那边撤下去了两个绣娘。”青红在一旁给陆琳琅实时通报沈若兰那边的消息,陆琳琅忙得两只手都忙不过来,根本没空分神去顾及那边,只能让青红当她的眼睛。

    “看来有人看不下去了,好在有柳丞相在这,她们也算有自知之明。”陆琳琅轻笑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分毫,只恨现在没有缝纫机这种工具,裁剪倒也方便,只是缝制起来实在麻烦,她得小心翼翼不能缝坏一处地方,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正忙的满头是汗,忽然从底下上来几个丫头给两边的操作台送了茶水,陆琳琅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过来,转了个身就撞在那丫头身上,两杯茶水泼在了一旁装丝线的盒子里。

    “你这是干什么?”陆琳琅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自己精心准备好的丝线就被茶水浇的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