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可以,范德江放下心了

    ,他还怕皇上补过了火气大:“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要不要着御膳房给皇后娘娘那也送一些补身子的珍馐?”在他看来,比起皇上,皇后娘娘更要好好补补。

    算他细心,皇帝觉范德江还可以再留些日子:“去吧。”

    范德江人才出大殿,头一抬就见慈宁宫的首领太监鲁宁来了,不禁翻了个白眼,估计是苏氏刺杀皇后的事传进了太后耳里。

    太后能不知皇上接下来要干什么吗?这不就来请圣驾了。

    “范公公,”鲁宁离老远便扬起笑脸:“您在正好,”快步走近,“太后娘娘听说了苏昭容的事,愧疚不已,想请皇上去慈宁宫一趟。”

    伸手不打笑脸人,范德江扯起嘴角应付着:“我的鲁哥哥呀,您这声可小点,”貌似十分紧张地一把拉着人到石阶下的角落处,压着声说,“还苏昭容呢?那是废妃苏氏,皇上这会正在气头上。”

    他知道是废妃苏氏,鲁宁心里也苦:“范公公,皇上这……”

    “能不气吗?”范德江抱紧拂尘,抄着两手:“当着皇上和众妃嫔的面拿簪子刺杀皇后,这让皇上的脸往哪搁?”不给鲁宁说话的机会,又接着道,“刺杀一国之母啊,那是灭九族的大罪。皇上能轻饶吗?饶过了之后,要皇后这个大靖国母如何自处?”

    “范公公说的对,”鲁宁眼泪都汪眼里了,守着空荡荡的慈宁宫那日子有多逍遥,现在就有多惶恐。可奴才的命,由不得自己。

    李安好用完一盅汤,又吃了四个菜圆子,下榻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今日经了那么件事,她也没什心情翻看账本,拿了从伯府带进宫的《同州话集》躺在内务府前两日送来的摇椅上,身上搭了锦帛,才翻了两页书,就听宝樱说冯大海回来了。

    “让他进殿说话。”

    换了身衣服的冯大海弓着腰进了殿:“奴才请娘娘安。”

    “起吧,”李安好放下《同州话集》:“送苏氏走了?”

    冯大海点首:“是,御前的人列了罪状,让苏氏画了押,奴才便送她上路了。”那苏昭容瞧着清心寡欲,全是装的,死前还在嚷嚷着要见太后。御前有个小太监的脸都被她挠了两爪子,血淋淋的。

    李安好轻叹一声,这都是咎由自取。

    “奴才回宫的时候,瞧见慈宁宫的首领太监鲁宁往乾正殿的方向去了,”冯大海猜肯定是去请皇上,这回太后是真的要恨上他们坤宁宫了。

    倒是不意外,李安好后仰躺回摇椅上。随着摇椅轻轻地摇动,她的心绪也跟着渐渐归于沉寂。

    苏氏那举起的簪子,不管落没落到她身,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皇后的大罪是无从抵赖。把柄递到手,皇上是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李安好微挑唇角,敛下眼睫,垂目看着翻开的这页纸头,手指滑过“连坐”二字。姜堰苏氏可是两百多年的大氏族,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生了妄想,将嫡系长女嫁入天家。

    荣亲王妃苏氏茳苑的嫡房哥哥,工部尚书苏庆和,危矣;礼部侍郎常赟,危矣;津边府知府苏余,危矣;盛产织绣的蜀州府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