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十几岁的时候是一个微胖的小姑娘,脸上有肉嘟嘟的婴儿肥,露出来的手腕都白乎乎软软的,笑起来腼腆害羞。那时江询对姜以的第一印象是:这姑娘真能吃。

    彼时林复水带姜以一起出来跟他们吃饭,闻铮一门心思都在女神身上,作为陪客的江询百无聊赖,眼神不经意落在对面的另一个小电灯泡身上。

    他从没有见过有人能把食物吃得那么香。

    金黄流油的烤肉被她小心翼翼用筷子夹起,郑重其事地放到生菜上,认真地刷上酱。像仪式一样做完这些,她并没有马上吃,而是顿了一下,喉头滚了滚,表情认真而专注。

    而后,江询见她一口把肉都塞到了嘴里,两边的腮像小仓鼠一样鼓起来,一动一动的嚼着,神情幸福而满足。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抬眸撞上了对方没有掩饰的眼神,脸瞬间红透,像极了正放在烤盘上炙烤的虾。

    后来,江询经常在无事时想起这个姑娘,以至于渐渐再也忘不掉。

    长大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记忆里有着婴儿肥的小姑娘渐渐变得模糊,成为了偶然才会想起的存在。

    江询是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频繁想起这早已被记忆保存在脑海深处的一幕,甚至在深夜也不能忘怀,以至于夜不能寐。

    只是,他的渴望变成了小姑娘即将放进口中的烤肉。

    他想着,身体渐渐生出渴望。那家他们以前常去的烤肉店营业到夜里两三点,此时正是酒肉正酣的时候。那滋滋冒烟的香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到了他的面前,只要他轻轻嗅一下就能闻到肉香。

    但他不会动,一向自律的江总,是不会让自己在深夜诚服于食欲的脚下。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抗。

    “你,是不是饿了呀?”姜以小心翼翼地问完,换回了他的两个字,“不饿。”

    姜以睡得迷糊,朦朦胧胧觉得他可能有点饿,因为他晚饭吃得并不多,听到说不饿也没有多想,他一只手伸过来,扯着她的睡衣往床上走,她“诶”了两声,被按回床上睡觉。

    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姜以沾回枕头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还接回了刚才的梦,继续在梦乡里徜徉。

    隔天醒来,想起昨晚的事还以为是一场梦,她问江询为什么失眠呀,江询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瞪得她莫名其妙。

    她咬着指甲盖,不明所以,“我怎么你了嘛。”

    一大清早就这样看她,难道昨晚她做梦打了他一拳吗?她睡觉是有点好动,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想到这里她马上慌了起来,伸手去摸摸他的肚子,别是打到他的肚子了吧?那可真是出了大事了!

    江询拍掉她伸过来的手,不想搭理她,吃完“健康”的早餐就去上班了。姜以只当他是孕期的荷尔蒙分泌紊乱,她这个当妈妈的只能让着,给予包容和谅解,丝毫没有发现他的烦恼和挣扎。

    工作间隙,没有咖啡提神,江询只能闭上眼睛,揉一揉酸胀的眼睛闭目养神。即便过了危险期,他依然容易感到疲劳,这使他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

    不过这些他已经渐渐习惯,只是最近新添的一个问题,让他感到极为不适。

    午后,公司的员工点了一堆蛋糕奶茶当下午茶,围坐在一起放松享受美食,舒缓紧张工作带来的疲惫。作为上司江询没有那么不近人情,还不时让助理去准备作为公司福利满足员工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