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胖子。”

    我连着叫了几声,往烤肉上撒盐的胖子视若无睹,一反常态,脸绷得很紧。

    肉质紧实,色泽油亮,看着非常诱人,不过胖子放的盐也太多了,刘丧肯定会就这事和他好好拌一番嘴。我抽了抽鼻子,却疑惑地发现自己没闻到任何香气。

    “毒雾有麻痹嗅觉的作用……?”话说一半,我才想起对方压根不打算搭理我。只好尴尬地绞绞指尖,起身环视营地。

    暮色四合,摇曳树影站在黑暗中,像数只暗中窥伺的怪兽。

    帐篷零零落落搭起不少,大小各异,我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有点想不起自己的是哪一顶。今天比较奇怪,思维十分迟钝,很多事不使劲想就只能捉住一个模糊印象。

    揉揉眼,我用目光搜寻众人的位置。

    没找到刘丧,只看见隐在暗处的小哥、桌边发呆的吴邪、拨弄匕首的黑瞎子……状态都不太对劲,而且他们裸露出来的皮肤多了很多我毫无印象的伤。

    还有小白,小小一团抱膝缩在角落,肩膀颤动着,似乎在哭。

    “怎么啦?”

    我快步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低头去觑她神情。她的确在哭,眼周红肿,满脸泪痕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哎……发生什么啦?”我抿着嘴,见对方没有答复,只好给自己找补,“不想和我说也没事呀,只是再哭下去,明天眼睛就要肿啦。”

    自觉地做好了没得到回应的准备,不料小白哑着嗓子道:“小储……”

    “哎!”我立马应声,静待她下一句话,她却将头埋进手臂间,抽泣声断断续续。

    哭声很压抑,我有些烦躁,拿指尖去戳地面。怎料倒霉起来泥土也跟我作对,戳了半天,一点印子也没显出来。

    不对,不对。

    不应该这么冷清,应该热热闹闹……贾咳子和李加乐呢?他们不是一起跳伞下来了吗?

    我再次环顾,没有两人的身影。

    ……跳伞?什么时候的跳伞活动,有点记不清了。

    烦啊。

    拍掉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向隐藏在林木间的小路走去。月光、篝火与树影,瘦削的身影背对营地,面朝无边无际的天幕。

    我的脚步非常轻,但仍旧没逃过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