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治迷迷糊糊苏醒过来,首先感觉脑袋很疼,类似感冒初发时的偏头痛,事实上他感觉身体也很冷,这应该和他躺在又硬又冷的地面上有关。

    终于还是病倒了么,怎么尽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呢?

    他抓了抓脑袋,朝着四周打量,待看清周遭情景不由更加疑惑起来。原以为自己是昏倒在矿洞中,结果和想象中有着很大的偏差。

    这是一个金属构建的房间,无论是天花板还是地面,都泛着偏青色金属特有的森冷之光,连上面的纹路都显得生硬刻板。房间很宽敞,大约百多平米,但内部空荡荡,几乎没有任何家具,显得毫无人气。

    他所躺的地方是个稍稍凸起的圆形平台,上面描绘着四个交错的菱形图案,形成花瓣状。当他从上面翻身下来,平台便自动降落下来,和地面完全持平,看不出一丝缝隙。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

    他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下意识还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还依稀记得在梦中那古怪的刀具融入手中的场景。诡异的是,在虎口处还真留有一个烟头大小的伤疤。

    除此之外,手腕上居然多了一个样式古怪的金属腕表,表面上有个拇指大小的凹槽,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表带布满了青色的花纹,他发誓之前绝没见过这样的饰品,尝试着想取下来,这才发觉金属腕带严丝密缝,根本取不下来,只好作罢。

    置身在陌生环境中,鼻中闻到的是略带腥甜的铁锈气味,顾治心中很是不安,他已经注意到这个房间是封闭式的,没有看到任何门窗,他走向一面铁壁,尝试着寻找出口。

    当他接近铁壁时,好像感应到他的意图似的,前面“唰”地一声,就打开了一扇门,外面的嘈杂声顿时传了进来,一副人声鼎沸的样子。

    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顾治终于松了口气,急忙从古怪房间走出去,让他没想到的是,外面居然是一个规模更大的金属大厅。这是一个如同巨型广场的地方,各种铁桥像是蜘蛛网布满了上空。巨型广场上到处都是人,他们身穿奇形怪状的衣服,各种款式都有,混杂在一起看起来怪异无比。

    许多人在广场上搭建出一顶顶如同滑行伞般的帐篷,前方堆满了货物,似乎正在出售着什么,就像是吉普赛人的流动商铺,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匆匆而过,有的则在帐篷前伫足浏览。

    顾治张了张嘴巴,傻头傻脑地沿着乱七八糟的‘市场’往前走去。他那副矿工打扮,以及黑炭头的模样引起了别人注意,看到他这副脏兮兮的摸样,大部分人眼里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甚至有些‘流动商铺’的老板挥着手喝道:“走开,走开,我这里没有赠送品,别奢望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看什么看,这可都是c级货品,你有钱买么,黑鬼!”

    这让根本没有开口过的顾治感觉很冤,他虽然穷困潦倒,但至少是凭自己双手挣钱吃饭,还不至于堕落到要当求人施舍的乞丐,这里的人究竟是怎么了!

    他注意到这些人都佩戴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腕表,虽然所穿得衣服样式奇特,款式众多,甚至有些说得上是诡异古怪,但看起来制裁都非常精致,可以称得上考究,相比之下,还戴着矿工帽的自己果然像个乞丐。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若非这里的人都长着一副典型的东方面孔,说着耳熟能详的普通话,只怕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异国他乡了。

    行走当中,耳边不断传来各种不知所云的话语声。

    “这年头,连黑人都混我们华人铁堡了,真是见鬼。”

    “你眼睛瞎了么,这家伙只是脸上裹了煤灰,哪是什么黑人啊,不过说起来我们铁堡实力日益渐长,难民不断涌进来,都快人满为患了……”

    “人满为患有什么关系,到时候铁堡任务一来,新来的能活下来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