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到半夜两点,赵柏鹤洗了澡,换了衣服,彻底醒酒了,点燃一根烟,走向落地窗前,尤卧云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一屁股坐下,下巴抬了下:“你们都出去。”

    亚历克斯给尤卧云盖上被子,收拾好东西,带着服务人员离开。

    雪白大床上的尤卧云已经被亚历克斯换上了赵柏鹤的衣服,脸颊那些深深的带血的紫色牙印儿浮肿起来,被摧残的特别凄惨可怜,尤其陪着那副看着赵柏鹤痴然哀伤,爱而不得的表情,眼珠子都不转动,就更惨了。

    “今天晚上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吃错药了,精神错乱,已经好了,另外,你的好意我接受了,这段时间我需要助力,但事先说明,你回去必须想个借口遮掩过去,不许给老子找岳霆的麻烦!记住了吗?”赵柏鹤吐出一口烟雾,沉声道。

    尤卧云眼睛缓缓眨了一下,泪水瞬间爬满脸颊,痛苦的皱着五官,泣不成声。

    “呜……呜……柏鹤……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柏鹤眉心拧成川字,斩钉截铁道:“当年咱们十岁出头的年纪不懂事,彼此都没有形成完整的人格,那时的感情本来就是模糊朦胧的,这么多年,我始终都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朋友!和良子他们是一样的!”

    他心里也不舒服,毕竟是多年的好兄弟,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否则之前尤卧云没有向着他,给他及时通个信儿,他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尤卧云撑着床,艰难起身,眼眶湿润,哑声:“不一样!柏鹤,我不信你的话,你在乎我,你打岳霆,阻止岳霆,就能证明一切,如果当初我没有拒绝你,我们早已经在一起了!我真的很后悔,在我们机缘一触的时候,没有把握住你!这些年,看着你身边形形色色的情人,相好,我都快要疯了,他们都算个屁,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直到你最终选了岳霆,你真的选了他,我满心的嫉妒怨恨,我控制不住自己,冒犯了你,可是我不后悔,我快要疯了!我真的快要疯了!我要解除婚约!我要你!”

    赵柏鹤捏了捏鼻梁,脸颊不自觉的抽搐,歪着头看他,眯起眼,忍不住犀利毒舌:“我打岳霆是因为我要保护他,你废了残了死了,很麻烦,小子,你脑袋秀逗了吧?你解除婚约,你要我?你他妈问过我了没?我再次重申一遍,你给老子赶快恢复正常!认清自己的定位,否则咱们以后兄弟,朋友,合作伙伴全都没得做!”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岳霆?柏鹤,你才和他交往多久,你确信他就是你要的那个人吗?我对你毫无保留!而他呢?他除了外形之外,什么地方配得上你?!”尤卧云情绪激动的说。

    赵柏鹤疲倦的捏灭烟头:“你现在头脑不正常,总之,按照开始约定,你知道怎么做。”

    尤卧云苦笑着,眼睛通红的落泪:“放心吧,我爱你,不会伤害你爱的人,那样你会痛苦,我宁愿自己痛,也不想你痛,我不会找岳霆麻烦的,我只是想要有个公平追求你的机会,你都不给我。”

    赵柏鹤默然几秒,开口道:“如果你能正常点,那么之前的事,老子既往不咎,如果你继续这个德性,你知道轻重——”

    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起身离开。

    边往外走边给薛助理打了个电话,知道樊局那边一切顺利,放心离开。

    走出紫玉台一楼接待大厅,车子停在大门口,岳霆坐在驾驶座趴在方向盘上,呼吸沉重,似是小憩,又似乎是闭目养神,反正可以确定正在生气。

    “咚咚咚……”赵柏鹤过去敲了敲车窗,打开驾驶座车门:“你下车,让宋叔开车。”

    他知道岳霆此时心情不好,开车容易出事故。

    两人都坐在后排,如同王八对绿豆,谁也没搭理谁,宋叔很有眼色的按下驾驶座隔档,不打扰他们。

    “嘴角上药了吗?”赵柏鹤掏出一管药膏,叹气:“算哥不对,但你刚才太疯了,我必须阻止你。”

    岳霆接都没接,闭着眼靠在车后座上,压着情绪,冷声:“你不是说和他分干净了吗?不是说闹掰了吗?现在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