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柔之操心谢西暝的安危,不惜找曹亦寒帮忙,但对于当局者的谢西暝而言,他当然不担心杀人的罪名,跟那件小事相比,他要见的徐麒臣才是重中之重。

    昨晚上定远王府那么一闹,有了小扬王罗枢出面,定远王谢礼思量半宿,已经有了主意。

    王妃因知道他把谢西暝放走了,自然不依不饶,谢礼给她闹得头疼,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喝道:“别叫了,你是不是想整个王府都给你那个宝贝兄弟陪葬?”

    王妃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自个儿撒泼太过,于是便含泪带委屈地说道:“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只是王爷说了要给我兄弟报仇的……怎么就又放了他呢?”

    定远王道:“我不放能行吗?小扬王亲自来了,我要不给他这个面子,明儿皇上跟皇后就得找我。”

    “小扬王有这么大本事吗?”王妃还以为是定远王怕了罗枢。

    谢礼道:“呸!那也不过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怕他个什么?我怕的是咱们理屈、丢人在先!”

    “什么?这、王爷是什么意思?”

    谢礼咬牙切齿,先挥手叫侍从们都退下了,才握紧王妃的手腕道:“我问你,你那个兄弟平日里拈花惹草的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么狗胆包天地对着罗枢下手?真他娘的是属畜生的,脑子都长在了XX上……要不是小西杀了他,小扬王就要闹出来,你说是你扛着还是我扛着?老子什么都可以扛!但觉不能背着那种龌龊的罪名,想想就恶心!”

    王妃吓得脸色也变了:“什么、什么……”

    “你如今还不给我乖乖的?再闹就把你扔出去!”定远王怒道。

    定远王说的粗俗而直白,王妃本是明白的,可又不敢信:“王爷?这、这不是真的吧……是不是他编出来的?”

    “编出来的?亏你想得出来!他再怎么样也是个小王爷,是个男人,这种龌龊腌臜的事情,要不是真的他会编出来?你当他是什么人?”谢礼且说且用力将王妃的手腕甩开。

    王妃往旁边一退,的确,她那位兄弟平日里逛青楼,养娈童,家里也有好几个姬妾还不够,她是知道的,只是惯着罢了。

    偏偏小扬王生得清秀如处子,加上年纪不大,也许那混账东西色迷心窍昏了头也是有的。

    一念至此,她忍不住心都凉了。

    定远王不理她,只说道:“事到如今,就不必提以前了,只是小西杀人的事情传遍了京城乃至天下,若不想法儿解决了这件事,惹急了罗枢再掀出来,倒霉的还是王府!”

    王妃到了这个地步终于不敢再挑拨了,只小心翼翼地看着定远王:“那、那现在该怎么做?”

    谢礼说道:“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少不得……咱们低个头吧。”

    当下就同王妃商议了几乎通宵,次日一大早,谢礼先派人往扬王府走了一趟,又即刻收拾同王妃进宫面圣。

    王妃跪地,声泪俱下,说起当日王府血案,其实并不是谢西暝所为,其实是自己兄弟喝醉了酒,不小心跌倒在山子石上撞破头而死,自己当时因跟恼恨谢西暝向来轻视自己,加上当时谢西暝恰好路过,急怒攻心之下,认定了是他下的手。

    定远王也说道:“臣当时也是听信了她的话,以为是西暝杀人,所以才打了他,谁知那孩子年纪虽小气性很大,他见我不相信他,就放了火逃走了。昨儿无意中知道他回了京,便把他叫到王府,毒打了一顿……是扬王及时赶到说了实情,臣逼问这妇人,她才终于承认并不是亲眼看见了犬子杀人,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