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看着红鸾有些呆呆的,被拉上半躺在红鸾身边才惊醒过来:“大人,这不好吧?”她挣扎着要起来,尊卑上下不同她不能违了规矩。

    红鸾拉她的手:“这里又没有外人,陪我一起睡吧;这床,足够大的睡我们四个人不止。”她想起那些漂泊的日子,不要说是床了有时候找个有干草的地方过夜都不容易呢:“我其实不太喜欢一个人睡的。”

    “您相信我的话?”杏儿睁大眼睛,她虽然没有耽搁做事但是心中一直都极为担心的,因为大妞可是红鸾同甘共苦走过来的宫奴姐妹,而她呢——原本还是来谋算红鸾的;换作她是红鸾会相信谁?几乎都不用去想。

    红鸾看着她奇怪的道:“我为什么不相信的话?就因为过去是花绽放的人,我相信在当时的宫奴院里,被花绽放看上不做她的人的人不可能存在吧?当时是各为其主,现在可是我的左右手,还有不相信自己手的人吗?”

    杏儿眼眶有些湿润,她并没有说出以后要把性命交给红鸾的话,都已经决定要交出去了根本不必说的;原来她就决心要跟随红鸾,是因为情势所迫,现在却是真真正正的认红鸾为主,就算性命不要也不可惜。

    她也没有说出让红鸾在她有个万一时,要代她照顾奶娘,因为她知道红鸾定会那么做的;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如此,不说反而更是一种绝不会改变的决心。

    “那大人是不相信女史的话了?”杏儿倒是立刻就想起了大妞来,她对大妞的恶感现在有增无减;因为在她看来没有红鸾就不会有大妞,可是大妞在很久前就单独去见丽妃,而且不止一次。

    这很她不耻。换作杏儿是她的话,杏儿是无法抗丽妃之命但她绝不会去主动寻丽妃,因为红鸾可是柔妃的人;以大妞在宫中的生活多年的经验,不需要她有多聪明也应该能想到丽妃所图,就是因为她是红鸾的好姐妹。

    自入宫以来,红鸾唯一的好姐妹;但是大妞就是那么做;之后红鸾和柔妃明显已经不对的时候,大妞便又和柔妃的人小圆搅和一通。

    杏儿在宫中多年,是个聪明人;说奸她也奸,不然不可能因为花绽放的失利而投向红鸾;她也坏吧,她也失信于人、骗过人等等,可是杏儿坚守的最后一点就是有恩必报。

    因此她这些年来被那个弟弟盘剥勒索,因此她这些年来省吃俭用,甚至不惜做出坏事来;就是因为她的奶娘,她要回报那个抚养她、保护了她十一年的妇人。

    杏儿如何能看得上大妞,在她看来大妞要么离开红鸾去好好的做她老老实实的女史,就算终其一生在六局中没有实权,但是却能平安且有望出宫;要么就跟在红鸾身边,助红鸾一臂之力也借红鸾之势,两个做真正的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离开红鸾另谋出路也不会让杏儿看大妞不顺眼,可是大妞并没有离开红鸾,且今天晚上居然还做出要收拢人心的举动,夺红鸾的宫奴院实在是太过了;杏儿真得很想问问大妞:如果没有红鸾的话,现在依然是个宫奴、还是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的宫奴。

    人心不足而已。

    红鸾闻言偏头想了想道:“也不能说不相信吧,只是,嗯,们女史的言行举止有些奇怪,于我来说不能释怀。”她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她肯去永乐宫中代我请罪,说实话我其实相信她,原本我也想就此之后完的信任她。”

    “我却做不到。”她看向杏儿苦笑:“原本没有入宫前,我还没有如此多疑;入宫之后可能历事太多,反而越来越多疑了。”她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一直没有对我说,那天小圆和们女史还说了什么话?”

    杏儿先认真的道:“大人那可不是多疑,对人留三分心是对;小圆,哼。”她的小脸冷下来:“女史还好意思为她求情,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除了我告诉大人的那些之外,小圆还说到太子身边去那是最快飞黄腾达的道路,只要能得太子欢心,日后的贵妃、皇贵妃之位也不过是太子的一句话。”

    “丽妃娘娘虽然用心有些不纯,但是让她去太子身边于她来说可是极大的好事、极大的机缘;说什么危险,富贵本就是险中求,有丽妃娘娘在她又能什么危险?就算是以前有,现在也没有了,因为柔妃娘娘也认为她的性子稳重,很适合到太子身边伺候。”

    “可是大人却阻了她的好机会,现如今讨了太后的欢心,讨得了去御书房的差事,可以天天伺候太子殿下,这就是近水楼台啊;可是她呢,虽然是女史,她有什么?宫奴院的事情她做不得主,太子殿下那里的差事也没有她的份儿,这一辈子可能也就做个女史终老在此了。”

    杏儿叹气道:“最可怕的不是小圆这些挑拨的话——只凭这些话,大人对小圆的手段就太轻了,她是想让女史和拼个死我活啊,也是想借女史之手除掉;最可恨、最可恼的是女史的反应。”

    “她说了什么?”红鸾没有想到小圆要挑拨不止是,昨天她没有去永乐宫中救大妞;小圆真正想说、要说的应该是这些吧。

    小圆说了什么不重要,就如杏儿所说小圆所说并不是最可怕、最可恼的,而是大妞她并没有对红鸾提起这些话来;再想到杏儿今天连着几次要对自己说话都被大妞打断,红鸾不自禁的想,大妞她不会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