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的话说得太皇贵妃三人都笑了起来:“倒要纯贵妃提醒我们几个。”然后静太妃偏头看向容太妃:“我问定亲王为何要问梅香的家乡,他只是说听人提起承露殿的事情好奇,想找到她们二人的家乡,看看能不能找到会打她们姐妹所打出的那种络子的人。问贾太嫔了没有?”

    容太妃点头:“问了,刚刚不是正要说这事,太皇贵妃和纯贵妃就来了嘛。贾太嫔只是说长日无聊,眼下宫中的事情也同我们这些老一辈儿无关了,说说从前的事儿打发打发时间,不然长日漫漫的如何排解呢。”

    太皇贵妃长叹:“就是啊,我们这些遗妃也就只能说些旧事打发时间,只是当年承露殿的事情还是少说得好,多多少少和先皇后有点关系……”她看一眼红鸾没有再说下去。

    红鸾好似对梅香姐妹没有太大的兴趣,转而提起这次来得目的,和静太妃、容太妃说起了养花种草之道;因为红鸾是出自宫奴院的关系,倒是和她们两位很能说到一起去,说到让茉莉在此时开花时,静太妃笑道:“说起来还是贾太嫔帮了大忙呢,她虽然不爱伺弄这些花草,可是却极懂花草之性。”

    太皇贵妃点头:“本宫早说她精通此道了,可是她偏说只是略懂而已,学过一些却不喜此道。不过她在宫中的确不曾摆弄过花草,经她手的花都是已经离株的了。”说完笑着起身:“时候不早了,本宫要回去服药,纯贵妃坐一会儿吧。”

    她走之后红鸾也没有多坐多久,和静太妃说了一会儿话,看了她和容太妃画出的新花样,让人送去给宫奴院,又把前几个月的收益略说了说,约好这两天打发人送银子给她们两位。

    静太妃和容太妃都笑道:“倒是托的福,现在我们日子倒是过得宽绰不少;只是这宫中的时光,银子太多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听说在宫外设有粥棚,我们留一些自用,多出的就代我们舍粥吧——是件善事积积阴德,希望修个来世哪怕是做个村姑,也不要再入宫过这种日子了。”

    红鸾答应下来,问过小公主和小王爷们很好后,也就起身回去了,并没有太过着急打听贾太嫔和定王爷的事情:现在已经算是有眉目了,更要小心在意才对;万一太急迫让人生出疑心反而不好。

    再说她还有事要做,那几个秀女倒底是块心病,尤其是那个杨御女心思之灵活让她极为在意:入得宫来不管本性如何,以后的事情都极难说的;能争取成为自己人的当然要争取,不能争取的想法子打发了吧。她不喜欢把事情弄得不可开交之后见血,现如今能打发她们出宫的话,是最好的法子。

    当然,此事要和皇帝商量,不能让皇帝以为她是个善妒之人,走了皇后的老路就实在太不值了。想到太皇贵妃提点她的那句话,心里叹息了盼着皇后这次能明白些: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皇后并不让她太过担心,当然也会让人盯着的,要防的是太皇太后给皇后出什么坏主意;如果只凭皇后自己想法子,还真得不用担心;皇后能想出来的法子,大多都是害她自己的。

    回到宫中刚刚收拾好,正想打发小顺子去请皇帝时,皇帝便到了清露宫。他见红鸾备好了酒菜一笑:“有身子的人,不要每次都这么操劳。对了,朕有点事儿要对说。”

    “正好,妾也有事要对皇上说。”红鸾挽了皇帝的手坐下:“皇上要和妾说什么?”

    皇帝拿起筷子来:“那几个御女,新选入宫的九人,朕打发她们明天离宫了。”

    红鸾抬头:“哦,皇上做主就是。”没有想到不用她费心思,皇帝根本不打算留下那几人,就算杨御女有天大的本事,以后也同红鸾无关了。

    皇帝坏坏的笑了笑:“我本来想赏给福王三个的,不过后来想了想弟妹腰里的鞭子,我认为我还是多赏几个给王叔或是其它兄弟吧,真得惹恼了弟妹那可不是玩儿的。”他喝了一口酒:“福王府,只怕将来连蚊子也进不去母的。”

    红鸾笑着嗔他:“有这样说话的?小心我告诉姐姐。”然后她想到福王府的美婢们笑了,那些美婢们现在可都是娘子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哪还有心思想去爬她们王爷的床?忍不住笑倒在皇上的怀里:“有母坟子进去姐姐也有法子,让它不敢去叮福王的。”

    皇帝深以为然,和红鸾二人笑作一团;笑完后他一本正经的看向红鸾:“其实妒妇并不都是可恨可恼的,像福王妃朕认为她是一个好女子;她的妒是因为她的爱,而且只是让福王不纳妾不再迎娶王妃,却没有对府中的女子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福王,是个有福的,朕所不及啊。”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红鸾,摇摇头继续吃酒,然再叹一句:“好福气啊,为什么朕就没有呢?”

    红鸾不理会他,当没有听到:“妾有事儿要对皇上说呢,皇上说完自己的事儿就不问问妾有什么事儿?”她很不满意的瞪皇帝。

    皇帝只好不再叹气过来哄人:“不能生气,来,不生气,我的小鸾儿要说什么?”现在有喜的人最大,他这个皇帝也要老老实实、本本份份才成。

    红鸾正想开口,小平子在殿外道:“请娘娘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