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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鸾不知道这株野生花草是不是巧合生长在这里的,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有主之物;就在她想四周看看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古安平的话:“宫里可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平安,有些事情是不能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假作不知道,不然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并不是那么可怕,如果可以破解也能化险为夷;可是红鸾并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手干活。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也许,只是很不巧混进来一株野草罢了,不要自己吓自己的好。

    当她挥舞着小花锄继续一株、一株的施肥,在十几步之外又发现了同样的花草时,她便不再抱“巧合”的念头了;接着二十几步之外发现了第三株时,红鸾终于十成十的确定野草是有主之物。

    她自脸上淌下来的汗水,自己也不知道是热的出汗、还是吓的出汗,可是她的胳膊已经完的麻木了,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根本没有累的感觉:她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红鸾能认出那野草也是因为做乞儿的经历,在一个老乞丐的指点、也是在她有意的多问多看之下,可是认识不少能治病或是能害人的花花草草,当然都是野生的。

    治病当然是为自救,乞儿病了可没有请大夫的银钱;而害人也不过是能弄得让人、畜发痒、或是泄肚之类的东西——不要说他们乞儿在城镇边上找不到毒草,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会拿去害人,毒草可是值钱的东西,只会用来卖掉换吃食。

    如果现在红鸾是在某个城镇边上,那么发现手边的花草很正常;可这里是皇宫的御花园,是绝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的。

    御花园里可是不会有普通的野花野草,而有些特别作用的花草就算是种在御花园里,也不会起到害人的作用,比如芍药;这种花草也有专人看管。

    看到眼下再次出现的野草,红鸾真得想大哭一声:月亮啊,为什么不能像前些日子那么矜持呢,为什么非要把这御花园照得几乎纤毫毕露?

    不过红鸾不能哭,她想活下去就只能流汗不能流泪,只能继续挥舞着她的花锄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

    直到花宫女叫众宫奴收工,红鸾才站起身来随意般的伸懒腰,目光却落在她发现第一株野草的大约位置:果然,已经是这块极大花圃的中间;就算是有心看,一眼望去也分辩不出那野草和真正花株有什么不同——它们长得实在、实在是太相像了。

    红鸾伸完懒腰,跟在其它宫奴身后沉默的回到了院子里,一连灌下去三盏凉茶后她才真正的稳下心神来:管它是不是还有其它的野草,反正自己只要把此事烂到肚子里,祸事便不会寻到自己头上。

    嗯,晚上睡觉要千万小心,说什么也不能说梦话啊;她躺下睡着前脑中还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今天晚上的差事回来后,有多少人被花宫女罚了银子、又有多少人被打板子去跪墙边,她都没有去注意;就是自己有多累,腰腿是不是酸痛等等,她也毫无感觉,仿佛变做了木头人。

    红鸾在第二天起床后就平静下来,反正只是她一个人发现,有什么好怕的?她就当自己是做了一个恶梦好了。

    用过早饭她去找晴儿说话,故意想引晴儿提起了刘秀的事情:“今儿一大早我们屋里的刘珍饭也没有顾得上吃多少,就去了姑姑的屋里,好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刘珍?刘秀都已经死了,她还蹦哒这么欢八成是以为靠上了花女史呗;花女史,哼哼。”晴儿冷哼两声,开口就提到了刘秀。

    红鸾叹道:“刘珍那天得罪了姐姐,不过却得了花女史的欢心;一早她又去找姑姑到现在也没有出来,姐姐还是留心些;我也认为刘珍是个实心的,不过出了刘秀的事情后我还真不敢乱相信人;总之,人无伤虎心,总要防一防虎有伤人意,姐姐在意些好。”

    晴儿冷笑:“不用理会她,花女史对她很不放心呢;我告诉,可不能告诉旁人,黄宫女的事情还记得吗,花女史疑心同她有关;再说刘秀那是猪油蒙了心,在我们这里想去柔贵妃娘娘那里;”她哼了两声:“也不是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