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两位女史一位姓季、一位姓冯,不是工司的人而是制司的人;她们两人都是自尽而亡的司制大人身边的人:红鸾为此可是给了杏儿不少银钱,就是为了把司制大人亲近的、身边的人弄清楚。

    司制大人贴身的人当然被人送到尚宫局里去,不过红鸾并不认为司制大人所有的心腹之人、或者说是同为某位贵人卖命的“同僚”都被绑去了尚宫局;当然,她也不在意留下来是不是司制大人的心腹,她只要找到的是司制大人原来常用的人就成。

    为此杏儿还弄了几张画像来,红鸾才能一见之下略略辩认就能认出她们是谁。红鸾识得她们但是她们却并认识红鸾,因此听到红鸾的话后两位女史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红鸾后,季女史很不客气的道:“在哪里当差的,规矩不懂嘛,姐姐妹妹的,哪个是的姐姐。”

    红鸾草草行了一礼:“两位大人莫怪,猛得见到两位大人我一高兴便忘了行礼;大人这么匆匆忙忙是往哪里去,不知道有没有妹妹能帮上忙的地方。”她的言谈举止间并没有太多恭敬之意。

    季女史两人这几天受尽了冷落,今天看到一位勤侍宫女也敢奚落她们当即便恼了;冯女史的性子比较火爆些,加上累积了许多的火气听到红鸾又自称为妹妹,她想也不想上前挥掌就打向红鸾。

    她扬起手来就骂:“狗胆的奴才居然敢如此和我们姐妹说话,是哪个支使来的,不要以为我们姐妹落难了就可以任人欺负!旁人忍不忍得,家姑奶奶我却是忍不得。”她心中的恼火正盛手下当然不容情,手掌都带起了风声。

    红鸾早有准备也没有料到冯女史会说打就打,幸亏她近年来几乎天天争斗,虽然不会功夫但是身手却比常人灵活许多,及时向旁边偏头让过冯女史的手掌。

    冯女史打空被自己的力气一带不由自主向前冲出两步,身形不稳之下她自己就叫了出来。

    红鸾闪开冯女史的手掌后,也好像是稳不住身子腿脚伸出去,却正好伸到冯女史的脚后;她收腿时却是扫向冯女史的小腿,力气并不大但是却让冯女史再也收势不住,狠狠的跌向地面。

    冯女史也只来得及把头抬高,却把胸腹间、尤其是胸前摔得极痛,在地上缓缓才换过气来爬起身来;她怒目相视:“——!”后面的话却被红鸾打断了。

    红鸾已经收腿站好正在整理她的裙子,不紧不慢的开口:“来而不往非礼也,女史大人要赏我一掌,我还一脚给大人已经极为失礼了;有道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报之,大人不要动气,我这就好好的报答女史。”

    她说话时慢条斯理的,可是要动手时却极快且没有半点前兆,拳头就如奔雷般到了冯女史的左眼上。

    不要说是冯女史一行人就是杏儿等人也没有料到红鸾会忽然动手,刚刚她分明就没有吃亏啊,按着她平日的行事应该不会再加上一拳才对。

    红鸾打完收拳呼呼叫痛还不停的吹小拳头,对杏儿、小顺子等人报怨:“看,我的手都红了,好痛的。”她比那挨打的叫痛还叫的早。

    冯女史终于捂着眼痛呼起来,不过宫里规矩大她现在又无靠山不敢大声叫嚷,只能小声的呼痛,被红鸾的呼痛声完盖住;不知情定会以为挨打的那人是红鸾。

    季女史反应过来急步上前:“好大的胆子,倒底在哪里当差的?”她现在还问红鸾的差事,就是想看看她们能不能招惹的起。

    在宫中肆无忌惮行事的人都是有靠山的,十有八九她们现在招惹不起;但也并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们现如今也不是什么人都怕的;季女史的想法就是惹不起还躲得起,如果能惹得起定要扒了这个大胆勤侍的皮。

    也亏得红鸾是勤侍,不然季女史就算是谨慎人也不会多问就让人扒了红鸾的皮,出了这几天心口的恶气才说:勤侍都是各宫各院才有的宫女,其它地方只有普通宫人而已。不过宫里的贵人们多了去,勤侍也不是什么很高的地位,失势的贵人她们根本不会放在眼中的。

    红鸾看着季女史似笑非笑的道:“我在宫奴院当差。”

    冯女史自然明白姐妹的心思,闻言喝道:“再敢胡言乱语,立时把送到尚宫局治罪,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红鸾无聊似的摆弄她的手帕:“我没有哄骗两位姐姐啊,刚刚被降罪贬为宫女,这不是来尚勤局里见各位大人嘛;不想先遇到了两位姐姐,当真是有缘的很。”

    季女史两人立时就误会了,喝身后的人道:“还不给我把这个胆大狂妄之徒拿下!”她以为红鸾原本是勤侍现在被贬还没有来得及换衣饰:“不想去宫奴院当差想寻死,我们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