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步步紧逼还要把宁嫔的人弄来毒打,此事是绝不可能的;因为红鸾宫中的人会不会说出什么事情来不一定:就算是宁嫔有安排,那人也不可能是红鸾的贴身之人,有福王和福王妃在这里,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是行不通的。

    太皇太后下意识的吃了一口茶,差点被滚烫的茶水烫伤,把茶盏没有好气的掷到几上看看宁嫔:红鸾贴身的人都嘴硬的很,就算打死得难说有人肯指认他主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宁嫔的身边人呢?她虽然对上官家的人有信心,可是也难保有那个万一出现,她不敢赌。

    她看向福王妃:“这是和哀家在说话吗?”她终究是福王妃的长辈,这话说得倒真是理直气壮:“哀家面前也有发作的份儿,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她想着先把福王妃打发出去,然后要收拾红鸾就容易多了。

    “先给哀家回府去面壁,过了这两日哀家再……”她板起面孔来斥责福王妃的不孝,以此来罚她回府。等到福王妃等人再进宫也不怕闹了,红鸾已死到时候福王妃和福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进退。

    福王妃闻言看向太皇太后:“妾不知哪里有错,还请太皇太后指出来,妾自回去面壁。”反正她想要的就是拖时间,蛮缠是一法、胡搅也是一法,她是打定主意不会出宫的。

    太皇太后怒道:“有这样说话的,哀家面前没有要说法的余地,几次三番在哀家面前动粗,哀家也只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于,再如此胡闹,哀家现在就让人把叉出去。”她看一眼红鸾倒是不担心此时红鸾会跳出来拦住福王妃。

    红鸾看看太皇太后,再看看福王开口道:“太皇太后,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华妃之死更重要吗?宫中有人毒杀嫔妃,此事不但上官家没有脸更是有人不把皇上、不把太皇太后、不把我****的律法放在眼中。而福王妃也不过是想为太皇太后分忧,她向来性子直率宫里宫外无人不知,太皇太后又何必因小事而动气误了华妃之死的大事?”

    福王和福王妃已经卷了进来,并且因为福王妃把宁嫔打成那个样子,此时再让福王和福王妃回去已经不是好法子:他们离开也同样开罪了上官家,同样会被宁嫔等人恨之入骨;眼下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斩草除根!

    既然宁嫔等人不想她活,以后也不会放过福王和韩氏,那今天不妨就合力把宁嫔弄死,免得她日后再兴风作浪。因此红鸾开口并没有让韩氏和福王离开,反而和太皇太后据理力争要留下他们。

    太皇太后大怒:“一个小小宫人,哀家和福王妃说话有能开口的份吗?来人,给我掌嘴让她能记牢宫规。”她吩咐完就看向福王妃喝道:“还不给本宫退下。”她是太皇太后,她是长辈,以身份压人无理也一样能把福王妃赶出宫去。

    福王妃手中的短鞭再次甩了两下把个宫人的脸打起立时肿胀,她看着太皇太后微笑:“太皇太后,妾要为您分忧也是份内之事,岂能看您操劳而不理。唉,被太皇太后一喝,妾胆子小吓得不轻手就偏了些,倒是有些对不住了。”最后一句话她是对被打的宫人所说。

    满殿之上无人敢再上来,这个小宫人想博太后欢心居然敢过来打她的妹妹,韩氏还会同她客气?她是存心立威让殿上之人看清楚,再有人敢过来动红鸾一根汗毛,她就会不客气了。

    太皇太后瞪着福王妃:“好,好,果然是不把哀家放在眼中。”她看向福王:“如果是哀家的孙儿,马上就给哀家休了她。”宫里有一个红鸾、宫外有一个福王妃,当真是半点不把她这个太皇太后放在眼中,她哪里能容得下福王妃。

    拿掉福王妃就是除去红鸾最大的依杖与保护,她抿着唇盯着福王以孝相压,就是非要让福王休妻不可。

    红鸾听得大急刚要开口就被福王拦下了,他对红鸾轻轻摇头:“英儿是我的妻。”他的妻子当然要由他来保护。

    “太皇太后,恕孙儿不能从命。”福王抬头看着太皇太后口齿清楚的说了短短一句话。没有解释,也不多说,那意思很明白就是——我绝不会休妻的。

    太皇太后看着福王喝骂:“个不孝的子孙,给哀家去跪祖宗牌位!”她说完就看向福王妃:“倒是好本事把哀家的孙子迷惑到连哀家也不认,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绑了,等哀家把华妃的事情料理清楚再和韩家好好的算算帐。”

    福王站了起来挡在了福王妃的身前:“太皇太后,孙儿不能让人把王妃绑了起来,也不能休妻。”

    太皇太后气得真想把福王叫到身前给他两个耳光:“再给哀家说一遍?”

    “孙儿不能休妻。”让再说一遍福王就再说一遍,福王认为自己是个听话的好孙儿,太皇太后有命他岂能不从?

    “为什么?要给哀家一个理由才成吧?”太皇太后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孙子她的心都在滴血。原本她看中的孙子是福王,想在儿子百年之后由福王继位,可是她的儿子却认为太子是帝王之材;现在,她才知道她和她的儿子都错了,这两个孙子就没有一个能是她真正贴心孝顺的儿孙。

    福王看着太皇太后摊摊手:“太皇太后,不是孙儿不孝,是孙儿真得怕啊——孙儿真得很怕被岳母打得满头包。”他说得很正经:“还怕被岳父大人……”他没有说下去却瞄瞄自己的下体:“请太皇太后不要逼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