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听到红鸾那么大声音,很不满的看她一眼:“本王当然知道这里是皇宫,还用得着来告诉本王。叫什么叫,难不成不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说不定那天就能有喜,到时候到我府里有个一儿半女的,将来也是个倚靠不是?本王如果不是念在……”他噼哩叭啦说了一堆,红鸾却没有听进去多少。

    “到了我的府里就知道,不是本王好色——男儿本好色,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是说本王府里的姬妾们哪个长得不比漂亮七八分?不是本王忘了,到时候本王还真怕顾不得,所以能一举有喜就去偷着乐去吧。”他说得大言不惭,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他在宫里没有明着有姬妾,但是贴身的宫人当然不会再是完璧,至少在丽妃那里是过了明路的;现在出了宫有了自己的王府,虽然是在国丧期间可是他不能添新的却不会忘旧情,不能纵情歌舞可是夜夜有人相伴却是不算违了什么国法。

    可是却把红鸾惊得三魂没有剩下一半儿,不明白在宫中的那个康王怎么才这么长时间就变了呢?原本的康王虽然脾气坏但也不是没有可爱的地方,现在的康王却怎么也让红鸾生不出亲切的感觉来。

    她不知道,康王这样很正常的;康王自幼长在宫中很多很多的事情他都懂,他所说的也都是实话:他已经不是童男,而且对红鸾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算是收到身边也只是姬妾罢了,有什么话当然是直来直去,不认为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地方。

    反正在康王的眼中,收成姬妾后男男女女的不就那么回事儿?他向来是粗枝大叶的人,自然不会代红鸾去考虑什么: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人人替他考虑,他什么时候需要替旁人考虑得?

    红鸾看着康王还有要说下去的样子,真得都要快哭出来了:康王今天发得什么疯?!谁来救救她啊,她可是不想和康王生米熟饭;她更不想出家去做什么尼姑,她就算是大仇得报也不要去做什么尼姑啊。

    “王爷,奴婢很难入您的眼,您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没有人来救她,她不得不自己想法子:“奴婢万不敢去做王爷府上的闲人,天天浪费王爷的银米。”

    康王闻言惊喜:“想通了?”

    红鸾愕然:“奴婢、奴婢想通什么了?”她只是在表示不想做康王的小妾而已,没有说其它的话啊,康王干嘛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就好像她身上下好像变成金子得了。

    康王抚掌:“嗯,能想通就好,说实在的本王也认为去出家比较好,对对本王都好;本王倒不是小气那点养的银米,而是不想误了的终身。”难得康王爷也能明白这样的道理,倒真得让红鸾小小的正视了他一下下。

    但是康王的话她却是极为不赞同的:“王爷,奴婢不要出家为尼。”此事定要说清楚的,她抬头看向康王:“王爷为什么非要奴婢二择其一?奴婢自问差事做得虽然算不得极好,却也是尽心尽力的,没有出过半点纰漏。”

    康王皱着眉头看向红鸾:“真是麻烦,人人都说聪明,还真看不出哪里聪明来——是真得不知道,还是在和本王装糊涂?”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伸手就揪住红鸾的衣领把她拎到自己面前:“不要以为那点小情份本王就会任为所欲为,本王只是认为不是故意为之才想救一命。”

    红鸾看着他:“王爷,请明示。”她真得不明白。

    “二皇兄和母妃说,要在皇上把收为宫妃前向太皇太后提亲,定要让太子妃助一臂之力才成;我们兄弟和皇上自幼一起长大,没有想到两位兄长会因为这个小宫奴而要反目,我岂能就这样看着?!”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里也冒出了凶光来:“如果他们因而成仇,我定会杀了。”

    红鸾听得额头冒汗,是被康王的杀气吓得;她在被太子妃和元华等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前,真得没有想过要攀龙附凤;但是她现在已经想好以后要走得路,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对康王说她没有吗?

    福王当然不会是真动了心,就算是皇帝的心意她也没有那么的上心:和皇家人在情字认真,那不是自寻烦恼吗?但是福王是康王是亲哥哥,她总不能对康王说家哥哥和母妃所说,只是想算计皇上吧。

    她咧了咧嘴:“王爷实在太过看重奴婢了。”她真得说不出太多分辩的话来,也不敢在康王的手中多挣扎,免得惹怒康王而使自己受伤。

    康王闻言看了看红鸾的脸,又把红鸾放下上下打量她:“本王也是认为不太可能,要不然不听从本王的安排,不用太皇太后出手本王先杀了,免得弄出个同室操戈来。”

    红鸾真得是汗如雨下,康王实在是看低了他的两位哥哥,那两位有哪一个是会为个女人就做出同室操戈的事情来?他们的确是对上了,很有可能会见血、甚至于不死不休,但和她却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啊。

    她很委屈的看着康王:“王爷您实在是想多了。”

    康王瞪眼:“敢编排本王的不是?”他仔细再看看红鸾有点疑惑的道:“可能是我听错了?”他低下头想了好半晌:“自己想想看吧,登基大典之前给我个话儿,要么出家要么就给本王做个小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