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与萧至崇的七妹私下里已经定了情吧…女儿听闻萧公病逝之前萧婉吟还曾只身一人纵马飞奔去了江南,萧公病逝又被萧至崇派人带回来了,夺人所好会不会…”

    “你觉得他们两个出身悬殊,萧家人会同意这门亲事吗?你不知道那些世家将门第看得有多重,否则又为何会连皇室都瞧不起,功名爵禄于他们而言依旧比不上出身,将即便王瑾晨做了高官甚至是宰相,怕也是难成,况且如今萧氏举家都在戴孝…”宋之问转过头,疑惑的问道:“你见了他,不喜欢吗?”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们都不了解他…”

    “这个好办,为父不限制你出入宅第,你有两年的时间,”宋之问凑近小声道:“不过人心隔肚皮,你出去时多带几个下人提防。”

    “女儿知道了。”

    想着父亲的话,宋令仪便将车帘放下从马车内弓腰走出,“公子既然来都来了,反正坊中不禁夜,奴家知道这附近有家酒楼,可否请新科进士小酌一杯。”

    “还没有放榜,宋姑娘言之过早。”

    “王公子中第已是敲定之事,这边请。”宋令仪伸手示意。

    “我还没答应呢…”王瑾晨有些为难道。

    “奴家想公子才从宫内出来,身上应该没有带银钱吧,日欲幕,不知公子今夜要去何处歇息?”

    下马下得匆忙,又一直催促着小环归家,王瑾晨摸了摸腰间,分文未带。

    见人面露难堪,宋令仪进而道:“难不成公子要在外面过夜?这神都的夜色虽美,可风也刮得厉害。”

    “宋姑娘这番话,看来在下是别无选择了?”

    “奴家可没有强迫公子。”宋令仪收回手径直朝前。

    酒楼垂挂的长幡上除了一个硕大的酒字,还有两句用油墨写的诗。

    字有些潦草,王瑾晨抬头念着,“伊川桃李正芳新,寒食山中酒复春。野老不知尧舜力,酣歌一曲太平人。”

    “这是家父的诗,草书也是家父所题。”

    “宋姑娘。”迎上前的小厮似认识宋令仪,“您今日怎有空过来了?”

    宋令仪将视线挪到王瑾晨身上,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郎君长得好生俊俏,不过看着有些眼生。”

    “越州解元也是日后的新科进士,头一回来洛阳你自然眼生。”

    “郎君真是好风仪,来咱们店吃酒便是寻对了。”小厮将二人迎入店内,“咱们店的规矩,只要能对上所有对子便能免去酒钱,白增您一壶剑南烧酒。”

    “我不喝酒的。”王瑾晨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