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夏嘟嘟嘴,露出勉强同意的表情,”好吧。”

    “喝你的粥,都快凉了。”

    樊希存冲已夏手里半天没动的粥抬抬下巴:

    “你表现不乖,明天我也不让你洗头的。”

    心里松下一口气,他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哄女人这么难。

    樊先生没想过一个道理,只有你上心的人和事,才会成为你的软肋和苦恼。

    除此之外,不过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小乐子罢了。

    成,最好;不成,也无妨。

    樊希存替已夏把床摇下去,拉好被子。

    拢着她眉目的眼神,有种不可言说的清浅眷恋。

    声音像秋风般醇厚地包裹着她:

    “我现在回去帮你取东西,你再休息一会儿,你看你眼神都没力气了。”

    已夏没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乖巧地闭上眼。

    门被轻轻关上。

    室内的安静和一门之隔的走廊里,时不时飘过的一些医患忙碌的人声,有着奇妙的融合。

    已夏突然想起一句话:

    孤独不是在山上,而是在街上;不是面对一个人,而是在茫茫人海中。

    缓缓睁开眼,窗外花架上落着一只鸟,似乎正端详它眼里的这一方天地。

    来回踱了踱步,转了转灵活的脑袋,突然一抖双翅,嗖一下便没入了天空的怀抱。

    哪有什么偶然,世间所有的相遇,皆有因果。

    小到与一只鸟的隔窗而望;大到,与一个人经年累月的纠缠。

    无法继续,却又舍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