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节路上的义安城门口,已夏举着一支雪糕。

    这个老爷爷的雪糕车已经在这里经营了好多年,已夏属于不常来的老主顾,每次来新加坡,只要经过这里都会来买一支。

    东南亚闷热潮湿的天气,对于他们这些从温带来的人而言,总觉得有些粘黏腻腻的不清爽。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热气让大脑运作都慢了,吃点冷饮就当降降温。

    “雪糕好吃吗?”顾寒慕站在慕已夏身边,正在发信息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突然没头没脑地回过头,垂眸看着一旁的人。

    “嗯。你要去买吗?我这儿有零钱。”已夏也正低头看手机。

    嘴里的雪糕还没有完全咽下去,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口齿含混不清地冲不远处的雪糕车抬了抬下巴。

    毫无防备的,眼前突然冒出了一颗头,浓密利落的短发就在自己鼻子前面20厘米处。

    已夏差点被吓一跳,身体条件反射地想往后退,手腕却被人拉住,让她退不得。

    她觉得手里的雪糕动了动,等那挺拔的身体重新站直,就看雪糕少了一口。

    “我对甜食兴趣不大,不过看你吃的这么津津有味,突然想尝尝。嗯,味道还可以。”

    顾寒慕一脸从容地抬手,轻轻擦掉了已夏嘴角边呆愣住的那一点点白。

    动作不算轻浮,口中说出来的话听着也不算不正经。如果他最后没轻舔了下刚替已夏擦过嘴角的手指,也没有在那之后说了那句“味道还可以”。

    已夏觉得自己的脸很热,她想一定是因为新加坡天气太热,她又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

    都怪樊希存,为什么还不来呢。

    看着手里缺了一角的雪糕,已夏突然有些为难。

    其实本来她倒不觉得顾寒慕咬一口她的雪糕有什么关系,她也不嫌弃他。

    可他偏要加那样的动作,说那样的话,已夏突然就觉得咬不下去了......

    身旁的人低着头,一脸的纠结,水润的眼里多了些羞涩,衬得她本就莹润的脸更是蒙上了一层粉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顾寒慕看着她,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诗,极衬此情此景。

    不知道是不是秀色可餐让他心情好了些,反正他眼中的眸色终于柔软了几分。

    不过顾寒慕的心情也好不了太久,随着已夏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他的心情又再一次回到了平均线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