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苓立即给永安候扎一针。

    永安候咳嗽一声,试着开口说话。

    “我有妻儿,从未娶过你。”

    永安候说话很费力,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的让人听不太清楚。

    众人却奇异的听明白他的话,神色各异的看向卫夫人。

    这些微妙的眼神像针尖扎刺卫夫人的面皮,却远远比不上永安候的话,狠狠将她的面皮当众撕下来,将她的心脏扎刺的鲜血淋漓。

    “侯……侯爷,您不能不认账,是我将您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么多年,一直是我贴身照料你,为你网罗天下名医。一个妻子该做的,我做了。一个妻子不该做的,我也全都做了。这一辈子,我把自己当做您的妻子,您如今醒过来,连一个名份都吝啬于给我吗?”

    卫夫人泣不成声:“我爹将你从战场上救下来,你

    在我爹面前许诺,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这句承诺,您也忘了吗?”

    谢母紧紧攥住手心,脸色十分苍白,看一看谢振北,又看一看卫夫人。

    她认出卫夫人,之前来探病,叫她一声姐姐,说两个人是一家人,就怕自己今后会嫌弃她。

    原来如此,卫夫人早已经知道她是谢振北的原配,在提前给她提个醒,谢振北醒过来,与她相认的话,便要和卫夫人共侍一夫,可不就是姐妹吗?

    她脸上的血色全都被抽离,眼中浮现水雾,目光直直的望向前方,等着谢振北的回话。

    害怕谢振北,会许卫夫人名分。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是卫夫人对他的情谊不一般。

    一想到谢振北会给卫夫人名分,谢母便心如刀割。

    永安候一字一句道:“我的原话是‘将你当做妹妹,照顾一辈子’。”他握住谢母的手,神色认真道:“我和兰儿结为夫妻,家中很贫寒,她对我不离不弃,我许诺她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

    谢母一颗心塞回肚子里,紧紧回握住永安候,他还记得当年成亲时的诺言,从未想过要辜负她。

    “卫夫人,你霸占我的夫君七年,我和孩子们以为他战死沙场,让我们一家人生离!”谢母站起来,含着泪水的目光逼视卫夫人,咬紧牙齿道:“你早就知道镇北是我的夫君,你前几日探望我,你与永安候从边疆回来,我曾经向你打听镇北的事情,你却说不曾听说过他。与我姐妹相称,将你当做一家人,你是何居心?”

    “你偷走我的夫君,是一个卑鄙的小偷,看着我们痛苦的模样,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我……我没有……”卫夫人往后退几步,“我之前不知道侯爷的家乡在何处,不知道你们是他的妻儿,是后来……萧长风的事情暴露之后,我、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