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谢五郎目光凛冽的射向江夫人。

    江夫人怒气填胸,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江家的家务事,轮得到你插手?凭你是江泠月这小贱人的入幕之宾……呃啊……”

    谢五郎掐住江夫人的脖子,仿若小狼崽子一般,目光凶狠的瞪着她,似要一口咬断她的咽喉。

    江夫人痛苦的挣扎,双手抓挠谢五郎的手背。

    “归之,放开她。”江泠月握住谢五郎的手,不希望他杀了江夫人,因此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这一辈子就毁了。“她不值得你动手。”

    谢五郎偏头看向江泠月。

    江泠月坚定的摇头。

    谢五郎猛地收紧手,江夫人脸色涨紫,舌头都吐出来,两眼翻白。他嫌恶的将人抛掷在地上,用帕子擦手。

    江夫人大口的呼吸,手捂着脖子,有那一刻,她仿佛听见脖子要背被捏断的咔嚓声响,谢五郎力气再大一点,就要将她的脖子给掐断了。

    芳姑姑连忙将江夫人给搀扶起来,江夫人愤怒的瞪向谢五郎,可看见他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她瞳仁一紧,不敢招惹这个人。只好迁怒江泠月,叱骂道:“我当初将你生下来,就该扔荷塘里溺死你!你就不会克死我的丈夫,让你勾引野男人杀我!”

    江泠月这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任由江夫人恶毒的叫骂,她都麻木的无动于衷。

    江夫人气得手指在发抖,如果不是谢五郎在,她真想狠狠教训江泠月一顿,看她敢不敢再吃里扒外!

    她错眼间看见躺在床上的江帝师,不知何时醒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转瞬又想到他活不了多久,心下宽松。

    “老爷子,谢茯苓说你的身体治不好,没有多少时日。”江夫人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伤心的说道:“夫君早逝,我膝下只有江泠月一个丫头片子,她迟早要嫁出去,这江家不能没有人继承。我寻思了一下,决定从族中过继一个子嗣过来。”

    江帝师一向不喜欢崔永媚,拗不过老伴,儿子的婚事由她给做主,儿媳妇不贤良,儿子应酬回家晚了,她便闹,家里闹也罢,闹到官署,闹到儿子至交好友面前,男人的尊严扫地,老伴内心自责,不久便郁郁而终。

    儿子去世之后,江帝师再无牵挂,舍下名利在白云观修行,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江泠月。崔永媚是她的母亲,若无他庇护,一个孝字便要压垮江泠月,任由崔永媚摆弄。

    崔永媚惧怕崔家,崔家是百年名门望族,家教甚严,自小在本家教养大的子女,规矩、礼仪、学问都极好。

    崔老太爷亲自说亲,江帝师便应下这门亲事,崔永媚要作践江泠月的婚姻,也得先看崔家的脸色。

    若是嫁给别家,只怕以崔永媚的性格,定要闹得江泠月不得安生,遭受婆家厌弃。

    江帝师盯着崔永媚脖子上被掐出的一圈淤痕,耸拉着眼皮子,精神不济。

    江夫人自说自话:“人已经带来了,尽快将他的名字记在夫君的名下,您仙逝之后,也有个捧牌位摔盆的。”

    她吩咐春杏将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