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少见他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与宫变有关?

    她将手放在谢裴之掌心,他用力握住,沈明棠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挣脱自己的手,抱住他的手臂,慢慢朝海棠居走而去。

    谢裴之是习武之人,之前耳聪目明,如今眼睛出问题,听力更为敏锐,上台阶之时,他回头看向殷兰的方位:“你扶少夫人进屋。”

    沈明棠不明所以:“你有事要出去?”

    谢裴之抬手想摸她的脑袋,忽而一顿,他收回手:“你先进去。”

    沈明棠皱眉,扶住殷兰的手上台阶。

    殷兰觉察到不对劲,回头看一眼谢裴之,他站着不动,身姿挺拔,丰神俊秀。与平常无异,可方才他抬手,似要抚摸一下沈明棠,却触空收回手。

    扶沈明棠坐在长榻上,殷兰退出来,便见暗卫扶着谢裴之上台阶,踏进堂屋。殷兰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的给暗卫递一个眼色,她距离谢裴之三步之远,在前面带路。

    谢裴之在殷兰的帮助下,坐在沈明棠身边。

    沈明棠靠在大迎枕上,静静地看向谢裴之缓慢地朝她靠近。

    两辈子的相处,沈明棠对谢裴之十分了解。

    一路走来,他的步子便有迟滞,她以为是顾虑她的脚。

    可若是如此,放在平日里,他早已将她抱起来。

    沈明棠注视他的眼睛,眼珠漆黑深邃,与正常无异。可若是细看,便能发觉无神。

    心口像被蛰了一下,紧缩着疼。

    沈明棠眼睛浮上水雾,昨日那种境地,秦玉章抓住她,迫使她吃药,忍着脚伤逃跑,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看见谢裴之受伤,克制不住的鼻子发酸。

    她咬住唇瓣,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哭了?”谢裴之敏锐的从她的呼吸声,觉察到异样,他坐在沈明棠身边,朝她伸出手。“过来。”

    沈明棠扑进他的怀里,眼睛在他胸膛蹭一下,瓮声说道:“我才没哭。”

    谢裴之搂住她的腰,手指摸向她的眼睛,入手湿濡,不由得低叹一声。

    “别怕,只是暂时性的。”谢裴之手指拂开她脸上的发,在她眼角亲吻几下,低声说道:“这一段时间,未曾陪伴在你身边,当是休沐,多陪伴你一些时日。”

    “不一样。”沈明棠看他身体有任何的问题,便心惊胆战,害怕前世的厄运,依旧无法避免的降临,“你今早去见四妹了?她说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