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她不是,她会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叫,“快来人啊,有人赶走我这个可怜的寡妇了,”她一拍大腿,“有些人啊,就知道欺负我一个老妇人,欺负我没人撑腰,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我儿子夏建业来给我讨回公道。”

    夏建业站在村长家门口踌躇了半天,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他深吸一口气,一脚踏入了村长家,“村长,我来了。”

    王氏一看到夏建业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再看一个金饽饽,她拧了一把大腿,泪水很快涌了出来,声音梗咽数次,“儿啊,我的儿啊,娘终于见到你了。”

    她伸手想要够夏建业的衣角,够了数次也没够到,收回手,抹了一把眼泪,“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阿娘一直在找你,一天天盼你回来,从早盼到晚,你大哥劝了我数次,我都没有放弃……”

    她一张嘴叭叭叭,对着村里人诉说着她的艰辛以及明里暗里挤兑着夏建业,诉说着他的不懂事,离家出走,抛弃亲娘,如今亲娘有难还不愿意赡养。

    村里人看夏建业的眼神开始变了,带着谴责的意味,更甚者退后了几步,离他远远的,表示自己不屑与他为伍。

    夏建业冷笑一声,又是这样,每每发生什么事情,错的一定是他。

    明明是他们将他赶走,如今反而说是他离家出走,将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他头上,企图掌控他,让他一辈子逃离不了他们的手掌心。

    “村长,这份是切结书,我和王氏早已断绝关系了。”夏建业将从枕头底下掏出来的切结书交给了村长,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夏建业与他们断绝关系,不容他人置疑。

    原先看在都是亲人的份上,他不想这样的,可是他们越说越过分,越说越离谱,再说到他家里人之前,他还是打断他们吧。

    村长瞧着切结书,睨了一眼王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氏傻了,她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她早就把这切结书给忘了,或者说她压根就被当一回事,对她来说签与不签,他夏建业都是她的儿子,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于是她愤怒地指着夏建业,各种脏话喷涌而出,连带着周围的人都没能幸免。

    本来站在一旁观望看热闹的村里人,一下子被拖下水,纷纷黑脸,在一旁不停地与王氏唱着反调,“我就说她儿子为什么要走,就她这样的活该如此。”

    “老寡妇,你再骂呀,再骂连你最后一个儿子都要离开你。”

    “哎哟,你以为自己多好,脸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