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忠勇侯府张灯结彩,可却十分安静,下人们走路都只敢踮着脚尖走,生怕弄出声音惹了哪位主子被罚。

    此时的正院里,一位身穿嫁衣的哥儿正在正院与嫡母拜别。

    忠勇候夫人含泪紧握哥儿纤细的手:“晗哥儿,今日你我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若非这国力不济,我们母子也不必遭这分别之罪。日后,你且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保全自己,之后才是相夫教子,做好当家主母。”

    一身出嫁红衣的貌美哥儿哽咽道:“我知道了,谨记母亲教诲。”

    忠勇侯夫人爱怜的轻抚着沈屿晗乌黑的长发,眼眶中蓄满了泪:“别让自己吃亏,母亲能教你的都教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

    “是,我会的,定不让母亲失望。”沈屿晗点了点头,头上的珠饰随着他点头微微晃动。

    “好孩子,我的好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没谱,慌乱得很,忠勇侯夫人将自己手腕上一个翡翠镯子取下,镯子中间还镶嵌了一只金刻的鸟儿,她将它套在沈屿晗手腕上:“这是你外祖母传给我的,如今我便将它传给你了。”

    “这可是母亲最珍爱之物。”沈屿晗摇头说,“母亲还是自己带着吧。”

    “身外之物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带着傍身,这楚国山高水远,母亲也帮不了你,就全当作是个念想吧。”忠勇侯夫人说。

    “好。”沈屿晗最终还是把镯子收下。

    沈屿晗是忠勇侯俯的嫡哥儿,到了议亲的年纪后,不知有多少媒婆踏入忠勇侯府的门槛,求娶他的男子上至公孙王侯,下至家财万贯的商贾富人,队伍可以从东城排到西城。

    可惜齐国国力日渐衰落,在年前与楚国的对战中再次败落,齐国失去一座城池,百姓流离失所,楚国国主表示只要把“齐国第一哥儿”沈屿晗嫁入他们楚国就可以把占据的城池还给齐国,并在两年内不再攻占齐国。

    老皇帝老眼昏花,手中的权利早已落到太后手中,这齐国早已不姓齐,太后借老皇帝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就这样把沈屿晗送去楚国和亲。

    沈家人含泪送沈屿晗上花轿,忠勇侯还亲自点了百名护卫护送他出嫁。

    不仅是沈家人难过,连曾经求娶过沈屿晗的男子们都纷纷到城门口目送送嫁队伍,惋惜齐国第一哥儿就这么嫁去齐国,这楚国的国主是个残暴的老色胚,可惜了沈屿晗那国色天香的容颜。

    时也命也。

    沈屿晗坐上了花轿,出了城之后从花轿中换到马车上,晃晃悠悠的令人头昏脑涨。

    第七日正午,送嫁队伍正准备找地方歇息,寂静的山里却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山林里冲出来一伙人,对着他们的送嫁队伍喊打喊杀,两方人马厮杀了起来,林子里一片混乱。

    沈屿晗紧攥着手心,紧张地问走在外边的婢女:“墨竹,怎么回事?”

    婢女啊了一声,喊道:“主子,打起来了,您可千万别出来!”

    可他话音刚落,他的马车突然跑的起来,马因为被山匪的偷袭,马腿被刀砍伤受到了惊吓,慌不择路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