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结束后,月亮被云层再次遮蔽起来,室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和秦静瑶分别后,齐若瑾和夏月明共撑一把伞,慢悠悠地往研究生宿舍走去。

    詹予焦急的神情仿佛还在眼前,齐若瑾突然回忆起这段时间以来,詹予好像没那么爱笑了。乖巧害羞的女孩,眼睛里常常迷茫又无奈。

    这种感觉齐若瑾自以为了解,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诶,若瑾,话说詹予有对象吗?”夏月明突然问。

    “不知道,我没问过她。”齐若瑾回过神,有些无奈,“怎么,你想给谁牵线搭桥呢?”

    夏月明做了个鬼脸,笑了:“当然是我们院的人啦。”

    詹予现在这个状态,应该不适合谈恋爱吧?

    齐若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确定他们有共同话题?”

    “谁说物理系和历史系就没有共同话题啦,”夏月明争辩,“谈恋爱也不能天天聊学术啊,应该聊聊生活和兴趣爱好什么的,不然每天都是学习,那也太吓人啦。”

    “可是,”齐若瑾平淡地说,“如果人家的爱好就是物理呢?”

    “不会吧?”夏月明讶异了一下,很快又释然一笑,“没关系的,我和我男朋友也是一文一理,平时聊起学术也没障碍的,他说我听,我说他听,假装相互听懂了就行!”

    齐若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立马摇摇头:“不行的。”

    “什么不行?”

    “你介绍给詹予的对象应该不行。”

    “我还没说是谁呢?”夏月明有点摸不着头脑。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汇报完一周课题进展后,詹予一声不吭地坐在办公桌对面,等待王逸娟的询问或解答。

    可王逸娟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盯着詹予的数据图表,随手抽出一张教案撕下,翻到背面空白处,低头写写画画。公式符号在她的笔下飞快出现,划上几道线,又飞快地消失。

    詹予看得眼花缭乱,最后控制不住地走了神。

    眼睛开始四处乱瞟。实木办公桌后,面前一整墙都是书架。理论书籍、会议杂志、奖状、烫了名校徽章的各式笔记本。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风格与老师平日里的行事态度相得益彰。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书桌的一角。显示屏边上放着一个小相框,上面是王逸娟和女儿的合影。森林公园的草坪上,胖嘟嘟的小姑娘扎着双马尾,坐在妈妈怀里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