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姝看了李荣月一眼,又垂下了头“陛下,殿下,小奴有话禀报。”

    “讲!”

    “诸位请看,定北侯夫人的衣襟是破的。”

    李荣月吃了一惊,急忙收拢衣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看到她那充斥着繁复绣样的衣襟破开了一道口子。

    “我这是不小心划破的。”

    “不是,是被马儿咬破的。虽然后来经过了撕扯拉拽,破坏了纹路,但最开始的破处应该还能找到马齿痕。以侯夫人之尊贵定然不会穿着破损的衣服来参加宴会,所以您的衣服是到了这里,接近了马儿,才被咬破的。那么问题出现了,堂堂侯夫人为何会接近这匹黑马?”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再细看,果然如此。李荣月的脸上便有点挂不住,她刚要反驳,荣姝便截断了她的话:“不必急着否认。马儿之所以会咬你,是因为你的身上实在太香了,马儿嗅到会受不了。这个香料我很熟悉,是平南伯府犹在时,从西南弄来的绮罗香,它最浓郁也留香最久。”

    “陛下可请人验一验那从马护腿里找到的小石子,如果侯夫人是把石子藏在袖子里带过去的话,上面应该也会有染上的香味残留。”

    皇帝闻言,两道长眉皱了起来。平南伯后来被俘归降,但先期作战也是胜利连连,所以俘获了不少东西,皇帝大方,让他自己留着,这名贵的香料就是其中之一。现在抄家,应该收入国库才对,怎么落入了定北侯府?

    皇帝当即命人从御香坊找嗅觉灵敏的差官来查,这一查果然如荣姝所说。

    陆长河何等敏锐,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狠狠瞪了一眼李荣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用违制的东西还敢这么张扬。

    李荣月傻了眼,上前一步,抓住陆长河的衣襟:“侯爷,我是为了你好……”

    “放肆!”

    陆长河又丢面子又气恼,一巴掌甩了过去,李荣月只觉腮帮一痛,被打了个晕头转向,她捂着腮帮难以置信的看着陆长河:“你竟然打我,我是为了你的前程…”

    “哪个男人赢场马还需要女人帮自己作弊的?况且你还差点伤着小皇子,坏了大事!无知蠢妇。”陆长河恨不得堵住李荣月的嘴。他反应到快,训完了李荣月就转身请罪。

    “陆卿,你要给朕一个解释。”

    出了这种事,没有人再有心情玩赏,一场宴会虎头蛇尾。老皇帝带着小皇子匆匆回宫,众人各怀心思,各自散去。

    陆长河带着李荣月回到家,也不顾下人在前,勃然作色:“你个没成算的贱骨头,做出这样轻狂事来!”

    这个男人也是战场杀伐过的,一旦动怒,浑身都散发着血腥气。

    李荣月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侯爷何必动这么大怒?我日日为你操心,帮你谋算,你心里还记挂着荣姝那个小贱人,现在你可看好了,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

    “为我谋算?”陆长河咬牙冷笑:“你的谋算就是给我的赛马做手脚吗?你可知道马奔跑中受了这样的刺激,有可能直接发疯,那遭遇危险的岂不是我。”

    李荣月听到这里却抬眸笑道:“侯爷绝对不会有事,我对侯爷有信心。您骑术那么好,什么样烈马驾驭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