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澜一大早就背着小药箱去了镇远镖局租住的小院。

    封林的伤虽不用整日照料,但是三日一探还是必须的。

    “一日为医终身为医,封公子余毒未清,我怎么能放着不管呢?”李霜澜板着脸,十分正经地跟蓝鹤鲤说道。

    但是她一本正经的表情里藏着的笑意全都让蓝鹤鲤瞧见了,蓝鹤鲤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李霜澜在写药方,封公子在一旁看管炉子的画面,再看着妹妹浑身散发着雀跃的气息,慈祥地挥挥手。

    “去吧去吧,记得早去早回哦。”

    于是李霜澜也迈着轻盈的步伐渐渐走远了。

    只不过李霜澜雀跃兴奋的心情还没多久就变得糟透了。

    因为封林的伤更重了。

    据王总镖头说,封林三日前收到了一个消息,他的师兄、盛家庄的庄主盛九朝被他的亲弟弟暗害,囚禁折磨,生死未卜。

    盛九朝用尽了所有方法,终于买通了守卫,将消息带给了封林。

    封林挂念师兄,即便身体还未康复也连夜兼程赶到了盛家庄,将长剑架在了盛九朝的弟弟盛一暮的脖子上,并搜遍了盛家庄上上下下,终于在地牢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盛九朝。

    封林来不及跟盛一暮理论,背起盛九朝就返回了京城。

    刚回到京城的院子里,封林和盛九朝就双双向前扑倒,昏了过去。

    “盛家庄我也略有耳闻。”王总镖头思索了一会说道,“这盛家庄是富甲一方的富商,盛九朝就是庄主,他们家里是酿酒的,几乎长江以北的地方都有盛家庄的生意,前几年流传的富豪榜中,盛家庄就排了第二名,着实是家底丰厚,生意兴隆。”

    “所以盛家这样富有,难免不了兄弟阋墙,不过这富豪榜第一名是谁家?比这垄断了江北酿酒生意的盛家庄还厉害?”

    “唔……第一名好像……好像是……”

    “是宣闻山庄。”

    此时盛九朝已转醒,与封林这种中毒未愈不同,他本就只是受的皮外伤,又因为多日未尽食水而身体虚弱,这盛九朝也是个练武之人,如今经过了几日调养,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宣闻山庄是江南第一庄,你在江南见到的所有酒庄、钱庄、客栈、酒楼,几乎都是宣闻山庄的生意,哪怕我们盛家庄再赚上一百年的银子,也没有宣闻山庄一半富有。”

    盛九朝下床活动了一下,快步走到李霜澜面前,向她施了一礼。

    “多谢姑娘相救之恩!我盛家庄上下皆可供姑娘驱使!只是……唉……如今这盛家庄也不是我盛九朝的了,若来日我能夺回盛家庄,必报答姑娘今日之恩!”

    盛九朝这一番话颇为慷慨激昂,他双眼紧盯着李霜澜,嘴里不停夸赞着李霜澜人美心善圣手仁心,王总镖头将手握拳放在嘴边,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提醒盛九朝矜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