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整个水泊梁山的收编已经完成,目前全寨一共有四百三十七人,其中青壮年有三百二十一人,其余皆为老幼妇孺。”

    “目前山寨中,有朴刀、长枪共有七十余条,哨棍两百余条,普通的劣质弓箭十七张,有两副破损的盔甲,都已经全部分发下去,另外还有六匹马,库存金银、首饰、铜钱、绸缎、货物等物加起来大概价值是六百余贯文,仓库的粮食还可供寨中兄弟食用半个月左右,鸡鸭一批,另有十三头黄牛和三十七头羊。”

    “按照寨主要求,我已安排一些人手,在后山开辟了些农田,种植谷物、蔬菜,另外几个猎户出身的兄弟,到山中去下陷阱,我还组织了一些兄弟到水泊中下网打渔,保证训练的军士每天都能喝上鱼汤,吃上鱼肉。”乔道清汇报道。

    陈魁、乔道清、王进还有杜迁四人闭门开会,清点家底,同时安排日后的发展。

    现在水泊梁山的情况,可以说非常寒酸,如果将水泊梁山比作是一个公司的话,那就是一家经营惨淡,即将破产的小公司,能有六百余贯的钱,还是因为在陈魁上山之前,杜迁做了笔大生意,抢了个商队,否则恐怕连一半都没有。

    之前不是杜迁不愿意去整编水泊梁山的流民,壮大势力,而是根本养不活那么多人。

    “有劳军师了。”

    拿下水泊梁山之后,乔道清就成了山寨后勤大总管,整个山寨的后勤完全由他负责,吃喝拉撒都要管,因为物资稀少,所以管理起来,也挺麻烦,不过这难不倒乔道清,熟悉之后,就得心应手,毕竟一共还不到五百人。

    “分内之事,只是寨主哥哥,打猎捕鱼虽然可以多撑些时日,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策,我们必须考虑扩张,否则时间一长,情况就糟了。”乔道清说道。

    “嗯。”陈魁将目光放在杜迁身上,问道:“杜头领,你那边打探得如何?”

    拿下梁山之后,陈魁作为寨主,总揽全局,乔道清作为军师,负责后勤,王进作为教头,负责训练一百个喽啰,陈魁和王进两人矮子中拔高个,从三百多青壮年中,选出一百多个相对比较健康强壮的人,组成军队,这些人伙食最好,训练也是最辛苦,不求在短时间内将这一百来人训练成精锐,至少要能做到简单的令行禁止,到时候可以拿出来撑撑场面。

    杜迁因为对梁山泊附近比较熟悉,所以陈魁就将情报收集工作暂时交给他负责。

    “按照寨主哥哥的吩咐,小弟亲自下山,对梁山泊附近的村镇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调查,其中实力最强的,当属济州城北的葛家庄。”杜迁将一张简易的地图在桌子上铺开,指着梁山泊南边的济州地界,说道:

    “济州城北十余里的葛家镇中,有一葛家庄,是当地大户,仗势欺人,通过各种手段强取豪夺,掌握了附近超过八成的土地,葛太公的女婿,是济州府团练黄安,葛太公本人又与济州太守私交甚密,在白道上关系很硬。”

    “暗地里,葛家庄还掌控着济州三成以上的私盐生意,与独龙岗上的祝家庄关系匪浅。”

    “哦,难道独龙岗的祝家庄竟然还能影响到这里?”乔道清颇为惊讶。

    “军师有所不知,这祝家庄是京东西路数一数二的私盐供应商,葛家庄的私盐,十之**就是从祝家庄获得的。”

    “原来如此!”陈魁点了点头,难怪祝家庄那么有钱,日后宋江打下祝家庄,单单粮食就缴获了五千万石,要是换算成铜钱,少说也有一亿贯(宋微宗时期,米价在两贯到四贯之间),这一大笔粮食,奠定了日后梁山发展的基础。

    “葛太公有两子,老大葛卓,老二葛亮,葛卓人称‘黑恶来’,喜欢舞枪弄棒,骑马打猎,在庄中养了不少帮闲,葛亮却是个好色鬼,欺男霸女,祸害了许多良家妇女,另外葛家庄对佃户也极为苛刻,对小客收取高达八成粮食,牛客也需六成半,我们寨中至少有三成的兄弟,都是被葛家庄逼得走投无路,这才上了山的。”

    宋时租种大户田地的佃户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有自耕牛的名曰牛客,另一种家中无牛者称为小客,后者上缴的粮食要高于前者,另外不管牛客还是小客,只要是佃户,还要无条件为地主家做事,受人使唤奴役,就连家属都不能幸免。

    “这个葛家庄的实力如何?”陈魁说道。

    梁山如果想要摆脱目前的发展困境,最好的办法就是抢,这点陈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安排杜迁去调查村镇附近的情况,但是陈魁更知道,自己如果要将梁山这杆大旗立起来,就绝不能毫无道义,什么人都抢,因此陈魁将目标放在梁山周边那些为非作歹的大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