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禹被夏凝茯痛扁了一顿以后,终于比较规矩一些,它垂着小脑袋,将自己的来意说个明白,包适方才发生的一切,也都告知了,只是它的心情不好到了极致。

    也只是因为兴奋所以有些没有注意,怎么就这么暴力了?在它的记忆当中,女娲一族的女人各个都是温柔可人,就算生气也只是不说话,再怎么说也不会动手打人啊!

    半生修为么……

    夏凝茯听完以后才知晓自己竟然一睡睡了这么久,而君竟然为了她与孩子,甘愿献出半生修为,她的心犹如溺水其中,找不着任何浮木可以换口气,甚至连海岸也看不见,只能任由自己被海浪拍打一起一落,找不到任何支撑点。

    君那男人就是这么死心眼……为了她付出这么多,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自己到底有什么能让这男人这么重视的犹如生命啊!

    越想越生气,她咬着下唇,抛下还在闹别扭的小禹,前去偏殿看望那个没有分寸的男人。

    小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倩影快步离去,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那还真是一个潇洒,它无奈的仰望榻顶哭笑不得,怎么女娲一族的唯一血脉,竟是这般风风火火,一点稳重的气息也没有,那到时助她修复天界后,真要靠她重振女娲一族?怎么现下想想就觉得有些……困难?

    在夏凝茯抛下小禹的同时,冥宸君早已醒了过来,他还是面色苍白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上身虚弱的半靠在榻板上,赤红色的双眸盯着前方虚无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回神,问了句榻边替他诊脉的男人,“怎么样?”

    文璞玉的神色很是凝重,放开诊脉的大手,“王爷……您现下……御师阶级不到……”此时的尊称,也不知不觉改变了。

    这哪是半生修为,根本就是十分去了七分之多,硬生生将神尊阶级的充沛灵力散成御师阶级……还不到的状态,这男人就是这么胡来,再多给这么一丁点,也不用想活着了!

    似是早已明了,冥宸君淡笑一瞬,闭上双眸,疲惫的似是随时会睡着般,他懒懒的罢了罢手道:“嗯……与本王想的差不多……”

    这样就够了不是?至少确定了茯儿安然无恙,自己的灵力怎么耗尽也无所谓,他只想看着自己的女人安好……

    突然,一股痰涌上喉头,就算不想咳嗽也不能所愿,他猛的咳了起来,可这么一咳,只着中衣的他却傻眼了。

    文璞玉诧异的看着白色中衣竟然渐渐的染上无法形容的墨黑,一点一点渐渐扩大,到最后整个中衣浸染,还发出阵阵恶臭。似是明白什么,他猛的跳了起来,“王爷!您身上是否有带着什么东西?”

    要不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这股黑色物质是凡身的杂质,王爷在神尊时期虽然经过努力勉强能够控制得了此等能力,但却无法突破,他曾经想过或许是突然躍升,凡身身子里头的杂质并未排出散尽而无法得心应手,甚至无法再继续突破。

    可怎么将灵力送出去,反倒还让这些杂质排出了?

    那扑鼻而来的臭味让冥宸君皱起了眉头,他抬起大手轻轻抚着鼻息,闷声道:“没有……本王从来不喜在身上带太多东西,除了手上的扳指,以及……”他的视线往下望了望,盯着中衣里头挂着的一块玉佩出神。

    这块玉佩是小时,茯儿送给他的见面礼,虽然他当时问过这玉佩哪来的,但茯儿那时也是故左右而言他的说“偷的”。

    当然他不会相信,毕竟一个小女孩能怎么偷到这种通透的令人不可思议的羊脂玉?就这块玉佩的雕刻以及细腻的打磨的程度,就算是将高镇王朝值钱的东西卖了,也不见得买的起,他那时也还不清楚茯儿在宗阁的地位,也就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或许是宗阁的传家宝之类的宝物。

    因为对他来说很是贵重,不看价值,就算是个普通的玉佩,只要是茯儿送的,他都会好好珍惜,所以从收下的那刻起,这玉佩就没有离身过,包适沐浴也不曾拿下来,他害怕这玉佩离开自己视线以后就会消失不见,就犹如茯儿当时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那玉佩是藏在中衣里头,文璞玉自然看不见,只是狐疑的看着王爷盯着自己的胸口发呆,“王爷,除了扳指,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