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盈盈没有去上班,而是一个人来到西郊悬崖边上,坐在那里吹冷风。

    凌会盛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知道她是真伤心了。他又来到她的住处,在她枕头边上发现了一张照片,就是董如静给宋盈盈的那张。

    他拿起照片看了看,心中不免疑惑,车里的胖子是以前的自己吗?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看周围的环境很像他刚刚去过的悬崖边上。难道他去过那里?可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宋盈盈的反常是因为这张照片吗?他想起宋盈盈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话,难道她认为他和爷爷一样,都想致他们父女二人于死地吗?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宋盈盈跌落悬崖的时候,正是爷爷派人去找宋南福的时候。宋盈盈应该不会自己失足掉下去,难道当时有人推了她?

    这张照片传递的信息,是说他那天晚上也去了,并在悬崖边上把她推了下去。一定是这样!只不过她不相信悬崖下面的事情是真的,还以为那只是她的梦境或幻觉,所以便再也没有提起此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在凌会盛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去过悬崖边上。那天晚上,他记得爷爷得了一瓶好酒让他尝了尝,后来的事情就记不起来了。

    为了弄清真相,他回家找到爷爷,问爷爷是不是曾派人去西郊杀宋南福。

    凌寿祥心中一惊,以为是宋南福告诉他的,过了这么久,他终于说了。

    “我是派人去了,但并不是想杀他,只想让人抢回那份‘结婚协议书’,因为你跟我说你不想娶他女儿。”

    “爷爷!”凌会盛真没想到,爷爷到现在还想骗他。“派谁去的?”

    凌寿祥看孙儿执意要问,他觉得隐瞒不下去了,于是就把那天晚上的情形告诉了他。

    “你上午才被我强迫在那份‘结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晚上就后悔了,晚饭前和我大吵大闹。我为了安抚你,就拿出一瓶好酒让你喝。没想到你喝了点儿酒,脾气一上来就嚷嚷着要去找宋南福,抢回协议书,还说如果抢不回就杀了他。我拦不住你,只能派两个人跟着你,还交代一定不能伤人性命。你们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回来后跟着你的人说没有找到宋南福,你们去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所以,那天晚上我也去了?”凌会盛还是不能相信。

    凌寿祥点了点头。

    “我还做了什么?跟着我去的那两个人在哪里?”凌会盛大声问道。

    “你做了什么,我哪儿知道?跟着你去的那两个人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后来被我打发走了。”

    听了爷爷的话,凌会盛紧握拳头,跌坐在沙发上。“为什么我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或许是因为事前喝酒的原因,或许是你出车祸后失去了部分记忆。”凌寿祥边说边看了看孙儿的表情,觉得他已经相信了。他又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如果宋南福父女俩要是责怪你,你就都推到我身上,不必告诉他们你也去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爷爷这句话能安慰一下他了。

    他现在用的是凌会盛的身份,还花了不少心思让宋盈盈喜欢上了他。可没想到,凌会盛居然对她做过那样的事。他到底是杀她的刽子手凌会盛,还是救她并深爱她的青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