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一边头皮发麻还一边继续阴森森动脑子:“光是折辱还不够,若是这小妾还等着家主用暴毙的手段处置,她儿子也得不着好处,我要是那小妾,想想死后家产都是儿子的,再想想反正怎么都没活路,发发狠自己搞死我自己,家主一愧疚,好处还不都是我儿子的?那大房就得含着眼泪吞粑粑,反正是恶心也只能无语泪千行。”

    带入有小妾裴大不行,带入小妾裴大很如鱼得水,他也学着裴钧摸了摸下巴,还咂摸嘴儿:“要是这么搞,反正比裴家恶心人的手段是高出不少来,我再发发狠,说不定还能死前再给我儿的对手泼几盆粪水,屎去留香嘛,我儿肯定年年忌日都大办,叫我在地底下也风光。”

    裴钧沉默好一会儿,平静看着裴大:“需要我提醒你,你在多少个地方藏了私房钱,你当初是为什么会被抢进陈家吗?我也能让你再地底下风光。”

    裴大:“……”狠还是自家主子狠!他敢威胁主子,主子就敢叫他立坟。

    “属下对您只有一片忠心啊!这些年属下为您多少次出生入死,又为您培养出了多少暗卫!好歹看在咱们也算是一起穿着开裆裤溜过鸟的份儿上,也给属下一条活路吧?”裴大泪流满面,字面意思,一边抹眼泪一边还哔哔,“再说当年因为陈家负责睿王府的采买事宜,是您叫属下想法子不动声色将陈家收入门下,属下都为了您出卖色相了,您还要属下怎么样?”

    裴钧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滚滚滚,我要你出卖色相了吗?你给我好好说清楚,收服陈家的法子千千万,你自个儿见色起意屁颠颠的入赘,还天天在外头一副要振夫纲的模样,你要是掰扯不清楚,我就叫我娘子去找你娘子掰扯掰扯!”

    裴大怂得飞快:“侯爷您这就没意思了,咱们都一把年纪了,作甚还行髫龄小儿行径呢。”

    这跟小时候被人打了,带着娘去找别人的娘有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娘想换儿子不可能,娘子想换夫君那是说还就能换滴。

    怕裴钧这厮不做人,裴大赶紧真心实意多说几句:“再说属下跟娘子那都是情趣,我媳妇儿就喜欢当家做主,我要是一味顺从那多没意思啊,时不时挣扎挣扎再被镇压,娘子的成就感才会高,您想想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嗯?裴钧心神微动,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内宅夫人们大都喜欢自家夫君苦巴巴的,却不得不臣服于她……们的雌威之下?”

    裴大心里偷笑,不怕侯爷跟他取经,就怕他舍不下脸来,想想侯爷经验十足后的下场……咳咳,的美好场景,裴大提前舒坦得不得了。

    所以他恨不能倾囊相授:“您想想,就说咱们男子,花楼都去……我虽然没去过,但是暗卫六部就有在花楼里的,您最该清楚啊。这温柔小意又上赶着贴上来的行首,是不是没有那些似有若无勾着人,却又表现出不乐意的行首们受恩客喜欢?”

    不只是男子有征服欲,女人也有,满足了媳妇儿的征服欲,多么厉害的女人都要更好说话些。

    尤其是对裴大媳妇这样雷厉风行能掌整个家族的女子来说,这法子有多好使,看裴大面上的得意就知道了。

    裴钧若有所思,终于放裴大一马,挥挥手让他去办正事。

    “想法子不动声色跟林录事透露消息,让他知道裴家被端王拉拢,想要用血脉关系压着我站在端王这一边,还给我宠若性命的爱妻下毒,逼我不得不上端王的船,本侯大怒却不得不暂时服软,没寻到解药之前只能对端王的大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裴大嘿嘿笑:“巧了不是,这事儿还得感谢夫人呢,有夫人支招,陈氏跟那林夫人交情不错,这事儿很好办。”

    裴钧立马来了精神:“那本侯得好好感谢一下娘子,你去叫裴六开本侯的私库,挑些适合冬日用的东西我要送去正院。”

    裴大仿佛不经意似的叹了口气:“还是主子厉害,属下绞尽脑汁也只能偷偷藏下些微私房钱,您还有整个私库呢。”

    然后他趁裴钧眯眼之际,赶忙躬身就颠了。

    裴钧心里冷哼,他知道裴大不怀好意,但是……他被叫了那么多声好哥哥情哥哥的,哪个好哥哥会留私房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