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床上的两仪式似乎是皱了皱眉的样子,她完全不能够理解这到底哪里有趣了。

    这个女医生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过来,虽然不一定准时,但算得上是很有规律。而且不知为什么,她对于两仪式的事情知道得很详细。

    只有两仪家的人才知道的关于少女的双重人格的事情也好,还有两年前的杀人鬼事件与少女有关这种事情也好,她都知道。

    虽然说这种事情,按照现在的两仪式自身的感觉来说,完全就算不上什么了,她既没有说出来的想法也没有隐藏的打算。

    但是在苍崎橙子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两仪式还是逐渐开口说话了,并且愿意和对方保持一定限度范围内的谈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似乎把和对方的谈话作为确认空虚的一天的依据了。

    “那么——现在仍然还在睡吗?他。”

    在放在腿上的笔记本上飞快的记着什么的苍崎橙子抬起头来,看向病床上双眼依然包扎着绷带的黑长直发少女。

    “……”

    “……”

    两仪式果然没有出声,虽然能够解答这个疑问的,大概就只有她。但是她没有回答女医生的话,只是转过头去,如同往常一样暗示今天的谈话时间已经结束了。

    什么也看不见的少女,感到自己的孤独。

    然而那一点也没有慰藉胸口的空虚,哪怕是能感到一点悲伤,这颗没有感觉的心也会发生一些变化吧。很矛盾的体验,她感到了焦躁与不安,却又没有实感。

    在自身之中还拥有另一个自己的两仪式,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织已经不在了,所以她连自己是式还是织都无法分辨。

    在她之中没有织。仅仅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认为自己是式。

    如此的荒谬与滑稽,两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不在了的话,剩下的那一个人连自己到底是哪一个都不知道。

    正因为她谁也不是,才会感觉两仪式的记忆不属于自己。纵然拥有名为两仪式的空壳,其中的内容物被洗去了也就毫无意义。

    “是吗?那么果然是死了呢,两年前发生事故时,代替你死了。”

    良久的沉默之中,苍崎橙子那灵巧地跳跃在纸上的笔尖停了下来。在那个问题下意识的问出口的瞬间,她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妙,但是收不回来了。

    “所以你的记忆中有欠落,既然已经失去了他,那么那份记忆也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是唯独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织没有消失的理由呢。因为如果当时一直不动声色的话,消失的不就是式了吗?他为什么会期望着自己的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