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孙家知不知道,他不太清楚——案子发生后,二人对此事极有默契,从不谈及。

    他们风平浪静地过了三年,直到商澜找到过桥胡同。

    ……

    孙有为来时,心中已然有所准备。

    商澜没费什么话就招了。

    然而,他和林桂交代的完全相反——他说,是林桂最先调戏管红,也是林桂最先起了邪念,不小心捂死管红的也是林桂,他不过是帮凶罢了。

    林桂以为自己供出孙有为就能脱罪,却被孙有为拖了进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冲过去就和他打了起来。

    因为年龄差距,二人很快见了分晓,孙有为骑在林桂身上,挥拳相向,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捕快瞧够了热闹,上前把二人分开。

    孙有为辩解道:“大捕头,草民冤枉,那管红力气极大,林桂按不住她,我才回来帮忙按住管红的脑袋,他这老不死的才是捏鼻子捂嘴的那个。”

    狗咬狗一嘴毛。

    商澜哂笑一声,道:“一个捂一个捏,不管谁先动手,都是合谋致人死亡,至于孰轻孰重,那是刑部的事,不关我的事。”

    她一拍惊堂木,道:“来人,把管金山夫妇带上来。”

    林桂气得满脸通红,白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商澜一按公案,直接跃了过来,死死按住他的人中,硬生生把人留住了。

    林桂醒了,颤巍巍地说道:“大捕头,草民冤枉啊。”

    商澜道:“你若中风,只怕会更冤枉。”

    孙有为道:“大捕头,草民说的都是实情,还请明察。”

    商澜回到公案后坐下,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这种无法明察之事,只能各打五十大板,定为合谋,二位请节哀!”

    这时,管金山夫妇走了进来。

    二人在别的牢房里打过架了,形象都比之前更加狼狈了些,但此时看到林桂和孙有为,又同仇敌忾,一起冲了上去,拳打脚踢。

    孙有为不甘被打,一边躲一边骂道:“王八羔子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早盼着她死了。别的不说,那孩子中烟气就中多少回了,风寒也得了不下三五回吧。左邻右舍谁不知道?大家伙儿都替你们瞒着罢了,你他娘的别得了便宜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