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攥紧拳头,咬牙道:“人就是我大哥杀的,我从没杀过人。流刑要去东北苦寒之地,根本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大捕头,你休想哄骗我大嫂。”

    商澜哂笑一声,道:“不是我想哄骗你大嫂,而是你想让你大哥替你死。吴安,你大哥若替你死了,你下半辈子良心能安吗?”

    吴安眼里有了狰狞之色,“大人,你说我杀人,请拿出证据来,莫血口喷人!”

    商澜道:“我说过,证人就是你大嫂,你们家穷,你哥烧没烧衣裳你大嫂知道,镇子上也会有人知道,你当真以为他的说辞无懈可击吗?”

    “而且,我还要问问你的妻子和你的邻居,你是不是少了一套衣裳。”

    吴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商澜道:“吴奇的妻子,你若再不说实话,你男人定判立决,你也会因为包庇罪被关进大牢。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若再不说出真相……”

    “我说!”门外的妇人尖叫一声。

    ……

    “精彩,太精彩了!”萧诚连声赞道。

    王力也道:“这就是大人常说的攻心为上吧,绝妙,丝丝入扣。”

    萧复眼里有了笑意,说道:“黎大人也应该来听听。”

    王力道:“何止黎大人,各州府、三法司的都应该听听。”

    萧诚道:“确实……”

    “嘘……”萧复忽然示警。

    “嗒嗒嗒……”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旁边的茅房门“吱嘎”一响,随后就是一串屁声和尿尿声。

    萧复屏住了呼吸。

    王力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好笑——他家大人想女人不但想到了城外,还想到了茅房,这要是传将出去,只怕要笑掉别人大牙。

    “大捕头,吴雄和我婆婆就是被我家小叔砍死的,我家小海爹的所有衣裳都在,从来没烧过什么衣裳。”妇人大概是惧怕,声音极大。

    “哎呀,确实确实啊,吴奇总共那几身衣裳,确实没见少,倒是吴安,好像少了一套。”茅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他娘的一天天不看别的,就看这些没用的,骚娘们。”一个男子骂了一声,“赶紧出来,老子也要上。”

    “不行,我出不去,你去找个墙根。”那女人又放了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