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沅不解:“大舅母要说什么事?”

    “有些事,大舅母是过来人,所以才特意要叮嘱。”大舅母语重心长。

    “大舅母只管说,我洗耳恭听。”管沅对大舅母的感情一直很深,前世杨家败落以后,她一直在庐陵跟着大舅母,因此对大舅母如同母亲一般。

    而杨家这一辈没有小娘子,大舅母也格外疼宠管沅一些。

    “既然已经定了亲,我看靖安侯世子又是真心实意在帮,有些话我就说开了,”大舅母叹息一声,“靖安侯世子的确有孤煞之名,但是御赐婚姻谁都不能做主更改,不要总想着孤煞之名,也不要随便相信,好好和靖安侯世子过日子,才是聪明人的举动。”

    “这个我明白,日子是人过出来的,路也是人走出来的,多想无益。”管沅诚恳地回答。

    “能这样想就好。靖安侯世子现在肯帮,是出于内心愧疚,也怕拖累了。但是夫妻之间相处,愧疚是没有用的。看上去性子温婉,其实内心里倔的很,但是以后嫁过去了,一定要改。”大舅母拍着管沅的手背。

    管沅一愣:敢情大舅母的意思是,自己不够温柔?

    “俗话说的好,百炼钢敌不过绕指柔,”大舅母拉着管沅走到一处凉亭里,“要是放不下身段,不愿意柔顺,自有愿意柔顺的人。靖安侯世子如今这般待,应该抓紧机会巩固在他心里的地位。掌家、算账、应酬官贵,这些事我都不担心,就担心抓不住夫君的心。”

    “大舅母,我知道了。谢谢。”管沅点点头。

    原来,大舅母是怕自己性子太过倔强,放不下身段,不讨夫君欢心……

    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大舅母很了解她。

    如果是旁人,她必定如此。只管掌家算账应酬官贵。不会理睬什么欢心不欢心。

    因为她骨子里就是排斥那些人的,她的心早在自己了悟之前,就遗落在盛阳那里。再也不可能交给旁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争取可改变的。

    而今,将要与她携手的人,是盛阳。一切自然不同。

    “大舅母,您的话我记住了。您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因为他是盛阳,是自己执着了两辈子的盛阳。

    柏柔嘉和管沅讨论着即将到来的管沅生辰,还有及笄礼。

    “我只怕如今焦家要看的笑话。也要提防着点。”柏柔嘉提醒。

    “不说,我都已经快忘了焦婉妍这个人了,那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管沅似乎想起什么,“她什么时候进仁和大公主府的门?”

    柏柔嘉思索着:“她和同年。但比小一些,估计也要及笄以后吧?焦家肯定是想早些把焦婉妍送过去的,早点生下庶长子,焦婉妍才好被扶正呀!只是,仁和大公主真敢把孙子给焦婉妍这样的人养吗,也不怕养歪了?”

    “这还不简单,孩子生下来,就送到仁和大公主膝下亲自教养,焦婉妍只不过是个生育的工具,扶正也是做给焦孟看的。难不成焦婉妍还能有真正的实权?”管沅摇摇头,只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也对,仁和大公主自可以架空焦婉妍,再把孩子抱走,也是拿捏焦婉妍的方法。这样说来,焦婉妍这一手,可是亏大了。”柏柔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