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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王从你的话语中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显见是怕了。

    他的势力和胆气,都尚且不足以同你硬碰硬。接连几天都便衣前来拜谒,被你拒而不见,竟在门口一等就是一整天,人都被晒黑了许多。

    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江疑怕你被这谦卑长者的做派打动,接连几日都找借口,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每每有人进门禀告茂王如何,他便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打扇遮阳喂水添冰,非要让对方妥妥帖帖地来,舒舒服服地走。

    不肯让这苦肉计有分毫成效。

    你见他这般不动声色的算计落在别人身上,竟倒看出些有趣来,连嘲笑也带着轻快:“丞相实在是滴水不漏,竟不肯让朕的皇叔有半点活路。”

    他道:“卑不谋尊,疏不间亲,圣上同茂王血脉相连,臣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这样恭谨地说着,却又在你练的字上头圈了一圈,毫不客气地问:“圣上练了三天了,怎么分毫长进没有?”

    你被他问得哑然:你根本瞧不出书法的妙处,就算是名家大师在你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团墨迹,至于江疑那被吹捧到天上去的一手行书,你瞧着也就是端正了些。

    他要你练字,你也只当是为了让你分神的借口,随口应了陪他玩玩罢了。

    谁知道他竟连这种事也认真。

    他放下手里的公文,踱步到你身侧,道:“你写,我瞧着。”

    你有意戏弄他,故意写那市井间下流粗俗,秽乱不堪的艳词:你看书就头疼,这玩意倒是记得飞快。

    他却偏着头,瞧了好一会儿,忽得握住了你的手。

    你的心里头突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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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温热白皙,不像是你触碰过的那些柔弱无骨的细嫩素手,反而修长有力,认真摆弄着你握笔的姿势。

    他的声音轻而缓:“虽说执笔无定法,但如你这般施力,定然是难运笔的。”

    他握着你的手,将那手艳词又往下续了半阙。字迹飘逸清雅,竟叫你头一次瞧出那些笔画的美来了。

    只是配着上半阙的狗爬字,还有那艳词的粗野内容,莫名叫你心猿意马,竟想起上次在茂王宴后的那个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