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粉团回去后,安敬公主那边也没有人就这件事找过来,金凝每日依旧是被沫珠和康欣看着在一旁乖乖练舞,有了前几次她偷偷溜出去的经历,沫珠已经知道眼神不离她,随时盯着她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安敬公主忽然说要在寒食节那日送她们到宫宴上献舞,金凝震惊不已,却发现团里众人早就见怪不怪。

    “公主买下我们,不就是想要我们能给达官贵人献舞吗?有什么好稀奇的!”花宜理着自己的头发,上挑的眉眼显然不在意这些事,“若是能在宫宴上一睹晋穆侯的风采,那真是此生无憾了!”

    花宜越说越兴奋,康欣笑着以肩撞她:“若是之后公主再让我们去侯府献舞,那你岂不是要高兴得晕过去呀!”

    “若真是这样,那也值了!”花宜转过头来,丝毫不在意康欣的调侃和嘲笑,瞪着眼睛与她对视。

    康欣也笑着说:“这些年来,我们走南闯北的,达官贵人家去过,王侯将相家去过,深宫大院自然也没少去,名气渐渐传了出去,邀我们去献舞的人自然越来越多。”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献舞好呀!我最喜欢看姐姐们跳舞唱歌了!”金凝朝门外望去,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一手拿着笛子,一手端着点心,人还没出现,声音倒先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沫珠笑道:“春竹,你方才不是说要去练笛子吗,怎么又端了一盘点心来呀!”

    “路过小厨房,看到悦人姐姐在做饭,就端来跟姐姐们一起吃啦,俗话说,美食是要一起分享的嘛!”春竹将盘子放在众人面前的小圆桌上,自己就先伸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我看呀,你分明是循着香味闻过去的!”康欣在春竹额上轻轻一点,众人听完都笑了起来。

    春竹是团里负责吹笛子的乐师,因着年纪最小,脾气最好,因此团里人都十分宠着她,造就了她一副天真乐观,叽叽喳喳的本性。

    花宜一边捏着春竹的小脸,一边笑着问:“这就不练啦?我看你整日吃,小心吃成个大胖子!”

    春竹嘻嘻一笑,不甚在意:“咱们团里已经有这么多瘦弱漂亮的姐姐了,我当然要吃多点吃胖点,好保护姐姐们,不让坏人靠近姐姐们呀!”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笑。金凝却是满脸愁容,看来团里果然是没有一个人会担心献舞的事了。

    那之后,沫珠和康欣更是没日没夜的拉着她练习,几乎不给她一口喘息的时间,但即便是练得这么勤快,金凝仍旧是一跳起来双脚就打结,惹得沫珠和康欣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技艺产生怀疑。

    然而过了几天,安敬公主却破天荒的让人给她送来了甜食和玉露酒,还派人传了话,原话是:阿凝姑娘身子还未痊愈,以修养为重,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众人傻眼。

    金凝想着,莫非是勾骆凉那个小粉团知道她练舞太辛苦,特地去跟他娘求情的呢?

    不过得了公主口谕后,巫菡姑姑也不来催她了,好像她跳的好不的无关紧要,沫珠和康欣更是眼不见为净,根本不来烦她,虽然金凝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好歹,这让她觉得舒适了不少。

    直到在宫宴那天出囧。

    寒食节要在宫中摆宴,这是各国的传统,金凝随歌舞伎团一众人跟在宫人身后,从小门一路往主殿而去。

    一路上,金凝边走边看,这条路是宫人们出宫办事常走的地方,以及像她们这般宫外来客所走的路。如今还跟她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幽深寂静,只能容两三人并排而行,在两旁高高城墙的压迫下,这条小路显得既狭窄又拥挤,前世的她作为公主,在偌大的王宫里所走的都是宽阔的檐廊,第一次见到宫里还有这样的路,她只觉得惊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