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撞击声后是重物坠地的声响,两个警卫踉跄地退后几步,满脸震撼地望着散落一地的防暴盾牌碎片,竟是一时间忘记了有所动作!

    这份力量的强大固然让人惊讶,但对方对力量那精确的控制力却是更加骇人,能将防暴盾牌都震碎的力量,居然没有伤到两位警卫分毫。

    “上帝说,神不扰民,亦不犯忌。神民自重啊!”

    手腕被扣的中年牧师却是不惊反喜,他神态激动无比,口中神神叨叨着语无伦次的话。

    忽然,他一声痛叫,因手腕被扣而高举着的书再也握不住,摇晃间就要滑落,祈誓伸出左手顺势接过那本书,当着无数人的面,就开始翻阅起来。

    “教典,我的教典,快还我!上帝会承惩戒的!

    中年牧师却是一反常态,变得神态狰狞,脸上露出只有狂信徒才有的疯狂执着,只见他张牙舞爪,口中呢喃着什么东西

    ,干燥的嘴已经张开,就准备一口要吸下去。

    只是这一咬,却到了空处。

    祈誓用收回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这本“信上帝教”的教典,感受着封面上微微凸出的质感,伸出手指沿着那幅图的轮廓缓缓勾勒起来。

    纯黑色的封面上,一轮弯曲如同镰刀刀刃的苍白镰月,精美的十字架被包围在镰月之内,显出几分神圣。

    不过是普通的教典而已,封面之上书写着它的名字——“永恒教典”。

    将教典翻开,一字一行地解读着内里的文字,但看得越多,祈誓却越发失望……

    没有!这里边完全没有能够引起他的记忆共鸣的东西,除了封面的图案外,仿佛就像是为了勾引他而存在的一张皮囊。

    一股无名的烦躁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直能够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祈誓,终于再次遇到了让他失去控制的事件,关乎于记忆,关乎于那个留下代表姻缘的红线,却最终将他抛弃的模糊身影,虽然无数次提醒自己那已经是过去,但一旦出现了点点端倪,总是会本能地去填补自己记忆的空虚。

    此时此刻,警卫们终于反映了过来,他们互相打了下交流用的暗号,就从警戒线上腾出了几个警卫,那些警卫一个个架着防暴盾牌,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在盾牌之后,只通过盾牌上的方形玻璃窗口视物,盾牌的中央部位则伸出枪管一样的东西,警惕的指着祈誓。这些警卫大多不过是一重异力者,二重异力者在其中后已经是小队长级的人物,自然是不会以身犯险。

    这番势头,已经是在对付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时才会出现的。

    中年牧师依然在做着无用的咆哮,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周围变得危险的气氛,这也是神经异常者na中的一种,因为对世界过于绝望,或是对自己本身存在的意义无法理解,而将一切寄托在对神明的信仰之上,于这方面的情绪极为突出偏激,从而造成了其他情绪的弱化,比如恐惧、比如疼痛、比如嫉妒……

    据说常驻于地球之上的“信上帝教”,就隐藏着这样一支完全由觉醒异能的狂信徒组成的编队。

    警戒线外的群众却很好的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那些记者们则将摄像头完全转向这边,第一个从幸存的客载舰上走下的少年,即将与警卫队发生血的冲突,这是多么好的题材啊!他们已经梦想着加薪的没好日子了。

    “请前方的公民立即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不要做出危险的举动!只要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们将被不予追究您的过激行为!”

    警卫队长公式化地说着没人会信的宣言,自己手上的枪却没有放松过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