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赶出家门也好,关进大牢也好,我不会反抗的。”

    一股巨大的悲伤陡然拽住所有人的心脏,佐佐木想安慰些什么,就听到更为专业的安藤出声了。

    “cut,你演下一场试试,小百合和荒木警官的对角戏。”

    这让这位编剧有些尴尬的在座位上缩了缩,虽然是在演戏,但一个小孩儿对着你这副表情,也确实挺招人疼的。

    飞鸟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笑意就听到导演的指令,只能憋着这股笑,极力演出要哭不哭的模样。

    “妈妈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就像鸟会飞鱼会水一样天经地义,伯母不可能会帮我,兄长才是她的儿子。”

    “没有父母,我什么也没有,只有你了。荒木警官,求求你,帮帮我。”

    她那样直勾勾地、迫切地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眸望进众人的眼中,也望进了心底。

    初初对视,那双眼眸一如悬崖上的小花,在风中摇摇欲坠,纤细得让人只想拉她一把。

    细细观察,又会发现潜藏在眼底的黑暗,就好似波澜不惊的海面,默不作声地将所有人拉入海底,不见一点波澜。

    佐佐木被打动了。

    没错,就是这样!小百合不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孩子,在她纯真无邪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逐渐被染黑的心,她绝望的灵魂在此处挣扎。

    她的弱小、无助都是真的,但这都是她主动暴露到人前。为了到达目的,不惜撕开自己的伤口,小百合就是这样的人。所有相信她无辜的人,都将被她玩弄,因为她不信人,只信自己。

    “谢谢您,荒木女士,您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如果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女孩的眼泪并不是一连串的掉落,而是一颗一颗涌出来的,在金色的眼睑下熠熠发光。

    安藤做了个手势,示意飞鸟试试最后一个试镜镜头。

    最后一个试镜镜头是前科累累的堂兄被诬陷入狱,女孩与警官荒木道别的场景。

    女孩难过的抿着唇,只有还带着泪的眉眼微微弯起,对向试镜会上并不存在的堂兄,扭曲又纯粹的恶意从那双纯净的金色眼眸中炸裂。

    安藤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正在发呆的佐佐木,叹了口气对飞鸟说,“今天就到这里吧,结果出来的时候会联系你经纪人的。”

    飞鸟点点头,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坐在奈良的副驾驶座位上,飞鸟看了看仍旧没有任何回应的手机,纠结了一会儿,在短信上打字道:你还活着吗?

    复又觉得这条短信有些不妥,几下删除后,犹豫地问:我们算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