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两个假发和首饰,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贫尼在出家前,曾有一头披肩长发,当年,贫尼一念之差,遁入空门,去了一头滋养了将近二十年的秀发,一心想斩断和人世间的一切情缘。”

    “之后,贫尼后悔莫及,自从贫尼担任住持之后,就将上山来剃度的僧尼的头发积攒起来,用线连缀成假发,你们再仔细看看,就不难发现这个假发是由不同人的长发编织连缀起来的。”

    “我经常在夜里面看一看、穿一穿这些衣服,自然少不了一头假发。”慧觉住持越说越带劲,越说越得意,“下面穿着睡衣和绣花鞋,上面光着脑袋,岂不大煞风景。”

    赵子蒙则不以为然:“慧觉住持,你说了这么多,但始终不能使我们信服,我们在调查中所遇到的种种怪现象,无一不指向你——慧觉住持。”

    “你在深更半夜穿衣服,戴假发和首饰,恐怕不是自我欣赏,女为悦己者容,在我们看来,你把自己捯饬得这般妖艳,一定是展示给什么人看的。”

    “你把这些东西藏在暗洞里面,就是怕我们找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一定和某种罪恶联系在一些,否则,你不会把它们藏在暗洞里面。”

    “你说你不知道静幽院有密室的入口——你甚至也不知道鸣晨庵下面有一个密室,可密室的入口就在你的禅房里面——而且是在佛龛下面,所以,我们无法认同你的说辞。”

    “昨天晚上,我们之所以敲静幽院的门,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静幽院——我们怀疑你不在禅房里面,事实证明,你确实不在禅房里面,因为念慈师太和我们敲了两次门,念慈师太还在窗户外面喊了两声。”

    “你说你在参禅理佛的时候是不理会任何人的打扰的,这显然也说不通,我们进驻鸣晨庵,这你是知道的,没有比案子更重要的事情了,你用参禅理佛来搪塞我们,以掩盖你不在禅房里面的事实。”

    “不错,念慈师太点亮蜡烛的时候,你确实是坐在佛龛前——你说你在参禅理佛,奇怪的是,佛龛里面有两个蜡烛台和一个香炉,香案上也有一个蜡烛台,你既不点蜡烛,也不点香,参的哪门子禅,理的哪门子佛。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丑事要在黑暗中进行吗?”

    “更大的破绽是,你交给我们的日记本,有一部分内容根本就不是静平写的。种种迹象表明,你和静平失踪案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阿弥陀佛。赵队长,你们说我和静平的失踪案有脱不了的干系,可你们又拿不出让贫尼信服的证据来。赵队长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说话做事要注重证据。”慧觉住持反唇相讥。

    同志们的手上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

    审讯陷入僵局,大家虽然已经确定慧觉住持和静平的失踪有关系,但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慧觉住持先同志们一步,将隐藏在密室里面的重要证据转移到其它地方去了,单凭理论上的分析和推理是远远不够的。

    令狐云飞和项代沫低语了几句之后,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一行字:“再回鸣晨庵。”

    赵子蒙明白令狐云飞和项代沫的意思,犯罪嫌疑人已经锁定,但还需要一些有力的证据,不让慧觉住持心服口服、低头认罪,案子就不能算完。

    押走慧觉住持以后,林狄走到赵子蒙的跟前:“队长,刚才,慧觉说这些化妆品是她出家前曾用用过的,是不是?”

    “不错。她是这么说的。林狄,你想说什么?”

    “有三样东西,我们可以拿到商场去问一问,看看这三样东西是什么时候生产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赵子蒙的眼睛里面放出光来,“如果这三样东西是在慧觉住持出家以后生产的,那么,她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令狐云飞拍了拍自己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