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当时根本不在禅房里面——你一定是在密室里面‘参禅理佛’。”

    “出家人不打诳语,昨天夜里,你们不是明明看见我坐在禅房里面参禅理佛的吗?”

    “这只能是一种巧合,我们敲门的时候,你不在禅房里面,念慈师太在窗户外面喊你的时候,你也不在禅房里面。”

    赵子蒙接着道:“在我们拨门闩的时候,你正从暗道的入口钻出来,等念慈师太点亮蜡烛的时候,你已经坐在了佛龛的前面了。”

    “阿弥陀佛。”

    在关键的时候,慧觉住持又搬出了挡箭牌——“阿弥陀佛”就是挡箭牌,不管什么样的问题,一时无法回答的,可用这句话来抵挡一下。这是僧侣们的专用语,我们的先人在创造佛的时候,就已经向上帝申请了专利。

    “慧觉住持,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清楚的回答。”

    “赵队长,贫尼也希望您把话说清楚。你们明明看见贫尼坐在佛龛前祈祷,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你们却偏偏臆想出这么多莫名奇妙的问题来。贫尼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们的问题。”

    “不错,我们走进禅房,确实看见你坐在佛龛前,但我们还看见了你额头和鼻翼上的汗珠,慧觉住持在向菩萨祈祷的时候,应该是心静如水,时令又是在冬天,你的额头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汗珠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慧觉住持刚刚结束一次激烈的运动。”

    “阿弥陀佛。”

    “慧觉住持,我们都是世俗中人,‘阿弥陀佛’之类的梵语,我们听不懂,所以,还是请你说一些能让我们听懂的话。”赵子蒙调侃道。

    “既然赵队长不相信贫尼的话,贫尼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讲了。你们可以不相信贫尼的话,你们总该相信静平的日记吧!”

    赵子蒙料到慧觉住持会拿静平的日记说事。

    “贫尼一直以为,静平确实离开鸣晨庵另寻别处去了,只是有一点,贫尼一时还没有弄明白,静平的文胸怎么会出现在密室里面的呢?”慧觉住持果然老道,她把赵子蒙的问题当成了自己的问题,“难道鸣晨庵一直有问题,而贫尼竟然毫无察觉?这可骇人听闻,让贫尼不寒而栗了。”

    既然慧觉住持自己提到了静平的日记,那就来谈谈日记吧!

    赵子蒙从包里面拿出蓝颜色的日记本:“这本日记本应该是静平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偷偷藏在禅床下面的,至于这条文胸,也应该是静平在非常紧急的情况藏到排气孔里面去的。”

    “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她是想告诉我们:她失踪于自己的禅房,最后又失踪于密室。当我们把注意力投放到藏经堂以后,凶手便将藏在密室中的静平转移到其它地方去了。同时将密室的入口封堵起来。”

    “当然,也不能排除静平已经遇害的可能。静平可能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最终做对了两件事情,她藏在禅床下面的日记和通气孔里面的文胸为我们侦破案件提供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静平失踪于鸣晨庵,这已经是铁板上焊铆钉——实实在在的事情了。”

    “可是——这本日记上,白纸黑字,静平写的明明白白。”慧觉住持自以为抓住了重要证据。她自以为聪明,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智商。

    “问题就出在这本日记本上,如果你不把这本日记交给我们,我们恐怕很难找到头绪——很难怀疑到你的头上来。”

    “贫尼不知道赵队长此话何意。”慧觉住持故作镇静,其实,她应该能从赵子蒙的话里听出一些潜台词来。

    “这确实是静平的日记,我们已经找静平的父母辨认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