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天气闷热的不行,尸体必须马上处理掉——一刻都不能耽搁了。住在二楼的女香客,既爱干净,又十分讲究,如果让她闻出味道来,那就麻烦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和宁雁南的火车票已经买好,第二天早上,钱和平和段学才不是还要送我们到火车站去吗。”

    范登标没有提后半夜继续下丝网的事情,不过他倒是提了那天夜里下雨的事情。

    “那天夜里天气怎么样?”

    “那天夜里,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河面上的能见度比较低。”

    “宁雁南参加沉尸了吗?”

    “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做不来,沉尸,我一个人能行,把船划到河对岸,没有她不行。我不会划船。风平浪尽的时候,我没有问题,河中间的水流比较大,没有宁雁南肯定不行。”

    “宁雁南以前撑过船吗?”

    “宁雁南的爷爷在渡口摆渡,宁雁南十岁左右就经常帮她爷爷撑船。每年夏天,江水上涨,河水的流速比较快,一般人是无法掌控木船的。连姓范的打鱼人都不把丝网下在河中央。”

    同志们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撑船的,特别是在水流比较急的情况下,船更难掌控。

    “你为什么要将王洪宝的尸体沉到河对岸呢?”

    “我们只能把尸体沉到河对岸。”

    “为什么?”

    “每天夜里面,在秦南河上,都有打鱼人的船出没,万一碰上,那就麻烦了,再者,姓范的给我的时间有限,最多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从下好丝网到开始收丝网,这中间只有这么点时间。”

    “我必须在他们开始收丝网之前将尸体沉到水里。我们处理完尸体以后,还要把王洪宝的脑袋藏到水闸下面的涵洞里面去,沉尸要不了多长时间,把脑袋藏到涵洞里面可得要一点时间。”

    “你把沉尸和藏匿脑袋的过程详细交代一下。”

    “这——我能不能不说啊?”

    “这里必须说,不但要说,而且要说的非常详细。”

    “我的脑子很乱,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呢?”

    “就从你将尸体放在船上开始说。”

    降央嘎亚换了一支香烟,自己拎起热水瓶,往茶杯里面倒了一点水,然后一饮而尽。

    “我们先把尸体弄到码头上,然后静等姓范的来下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