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玄月舫的总舵主,死因如此蹊跷,难道他贺听风不担心被天下人怀疑、谴责吗?

    连他身后的太乙庄弟子闻言,都不禁面面相觑,似乎对仙君所言很是诧异。他们的庄主怎可能会是歹人的同谋?再者,玄月舫的巫巨长老,德高望重,又如何会做出戕害同门之事?

    “我……”周嬴飞速咽了口唾沫,却还是难以将胸中剧烈颤动忍下,他拼命稳住表情,以避免额外的情绪外泄,“仙君此言差矣,巫巨此人与我周嬴、太乙庄何干,仙君切莫因为小人谗言,便随意听信啊!”

    见人尚在诡辩,贺听风彻底失去耐心。

    “孰是孰非,一搜便知。”言罢,他作势直接闯入太乙庄,以深入其中进行探查。

    可太乙庄是否又秘密,周嬴清楚得很,哪里肯让对方进入,一个箭步行至仙君跟前。

    装作为难得很:“仙君,不是本庄主藏私,只是您换位思考一下,连无上晴之中都有机密,我太乙庄怎可能完全对公。仙君今日若执意硬闯,那就是与我太乙庄、与我周嬴为敌。”

    话虽如此,可当初这些人擅闯无上晴的时候,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太乙庄门下弟子闻言,也或高或低以声附和。贺听风虽有仙君之名,但还是为极少数人所熟悉,较之这个虚无缥缈的称谓,自然还是本庄的庄主更令人信服。

    “恳请仙君收回成命!”

    “恳请仙君收回成命!”

    “恳请仙君收回成命!”

    一连三声高呼,倒是有几分气势磅礴。周嬴的表情也稍微好看了些许,心说他的兔崽子总算是有用了点。

    慎楼讽刺地看着眼前一幕,觉得这些所谓正道可真是虚伪至极。于他而言,太乙庄根本不足为惧,反倒是面前看似诚恳的周嬴,所作所为,皆惹得他心中无比膈应,反胃不已。

    这样想着,他眼中红纹一闪,悄悄在掌心聚力魔气,似乎准备直接将太乙庄烧个精光。

    但贺听风不知是有所察觉,竟然再一次精准地向后伸手,直接将徒弟的手指攥在掌心。

    可这一次,慎楼不肯退步。但他担心伤到师尊,还是暂且熄灭魔气,同时语气放软了些,可怜巴巴似的,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撒娇。

    “师尊……”周嬴如此冥顽不灵,杀光他们,又有何不可?

    却听一道传音入耳:“不行。你若执意如此,魔修身份必将暴露无遗,周嬴此人杀得,但太乙庄门下弟子众多,难免不会有疏漏之处。”

    慎楼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看着贺听风看似决绝的侧脸,而这一次却不是赶他离开,而是向着自己。

    虽然仅仅只是传音,但当“魔修”二字在脑内盘旋之际,慎楼还是感觉到了一抹难言的情愫,就像是多年夙愿一朝达成,让他心中尽是释然。

    他突然向前一步,狂妄似的:“五洲以武为尊,周长老不如同我比试一二,若是晚辈输了,从今往后便不再叨扰,不知长老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