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餐结束,万总给她一张名片,告诉她,小万总以后是要和名媛结为伉俪的,他不能再玩下去了,包括那四个女人,都会被扫地出门。他不希望盛岚流落街头,他有能力保护她,如果有需要,打电话给他。

    原来如此。

    盛岚长吁口气。

    这一晚之后,她正式成为万总的情妇。她不知道父子间进行了何种交谈,反正小万总再也没来找过她。她也从广告公司辞职了,每天除了和万总约会就是独自逛街,或者在家睡美容觉,日子过得单调、轻松。

    她学会了花钱不眨眼,学会了抽烟与喝酒,学会了妖媚哄人。她没想问万总要名分,嫌弃他年纪大,只想借着年轻换些生活的本钱,毕竟靠自己的能力,要想挣到钱满足自己的消费水平,希望渺茫。

    万总对她很好,百般依顺,一口一个“宝贝”,一甩手就是一把钱,外加一张附属卡,出差回来总少不了名贵礼物。她呢,越来越像只温顺的小猫,躲在他的怀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爱抚。

    镀金的青春在虚荣里袅袅荡荡,在氤氲里寻寻觅觅,想要挣脱,又没勇气挣脱。

    她娇声跟万总提出开店的愿望,说不想无所事事,万总看她有独立的愿望,很是高兴,派人物色店面,让她做起老板娘。每天的生活,多了一项守店。

    看到旅游的姑娘牵着心怡男生的手,或娇羞或欢快地走在古道上,她满眼羡慕,于是更加厌倦老头的嘴脸,厌倦自己逢场作戏的姿态。她渴望爱情。

    有一天,万总出省,她不高兴开店,独自去丽江玩,邂逅了青年画家。他正专注地画前方端坐的女游客,相比于他的画,他邋遢不羁的模样更有魅力。

    待女游客接过画离身后,盛岚上前,问:“我能试试吗?”画家看了她一眼,说:“不能。”盛岚问:“为什么?”画家说:“你的美,我画不出来。”盛岚笑了笑(此时的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害羞),说:“你天天在这里画?”画家说:“不,我四海为家,哪里有美人,我就在哪里安家。”盛岚笑着想,好一个风流才子!

    正值黄昏时分,画家收拾工具,问:“前面有酒吧,一起喝一杯?”盛岚没应声,大大方方地跟在他后边。

    画家年轻、洒脱、忧郁、傲慢,这些气质像魔药一般将她引入背叛的房门,在不安里享受激情与刺激。她抽烟的样子,就像尘世间堕落的妖女,无形的锁链牢牢勒住他的脖颈。他贪婪地欣赏着,又爱又恨,恨不能将她揉成粉末,融入他的灵魂。

    新的生物链持续了三个月,他吃她的,她吃他的,没有人感觉羞惭。当然,一切在万总回来后烟消云散,画家被逐出云南,她被打入冷宫,万总在心情起伏想要发泄时才会来找她,并将她肆意蹂躏一番。

    她若反抗,他会毫不留情地扇巴掌,或一脚将她踢到床下,并让她明白道理:女人乖,他会宠上天;女人坏,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他变成了她的恶魔,他的话,她必须毫无条件服从,否则后果不是暴打就是饿肚子。店还是照开,她每天都只能乖乖地守店,过着单调的生活,若是敢私自到哪里玩,消息会比她的腿脚跑得更快。

    玩腻了,他就顺手将她推给客户刘总,起初她不情不愿,却经不起他软硬兼施,只得从一个老头身边走到另一个老头边上。

    刘总言行比万总猥琐许多,更让她厌恶,可她还是得逢场作戏,没办法,她唯一的资本只剩身体。本以为万总会放弃她,可结果却是,他需要她的时候,一个电话过去,她务必扔下一切要紧事奔到他面前,任他处置。

    他记恨她的背叛,又不甘心她被别的男人占有,总是处于矛盾之中,将她折磨得痛苦不堪。她哀求万总放手,得到的非冷笑即斥骂、侮辱,恨得她想要将其一刀捅死。可她不敢,万总在云南有权有势有钱,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摆平的?杀了他,她就能逃脱?

    她向刘总撒娇要名分,心想,与其让恶魔折磨,不如做刘老头的夫人,至少社会地位比现在要好太多,钱也花得名正言顺。可万没想到,刘总被逼急了,直接将她推向另一个老头。她忍无可忍,注册小号,偷偷地把包和衣服放到咸鱼上贱卖,找了个机会,狼狈离开这个错误的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