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光说:“谢谢你,让我重新相信了爱情。”奕雪说:“俞总,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你别介意啊。你呢,很优秀,真的,我承认。我也不是说不喜欢优秀的人,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俞明光说:“我知道我谈了很多女朋友,你心里不舒服。但是相信我,你和她们不一样。我可以和你结婚……”奕雪怒道:“你可以和我结婚?不不不,你误会了……”俞明光解释说:“傅医生,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过稳定的生活。”

    奕雪苦笑着说:“可是我不愿意。”

    俞明光心寒,自己努力了那么久,以为终于可以打动她了,结果她还是那句话。他说:“那行,咱就不结婚,我们就谈到老。”奕雪哭笑不得:“俞总,你还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就喜欢一个人,无牵无伴的,很舒服。”俞明光说:“你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突然有另一个人出来说要照顾你,你感到不适应,这个我完全理解。相信我,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机会,让我证明,我可以让你幸福。”

    奕雪说:“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内疚的。你对我那么好,我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但是……但是感觉这种事吧,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这样,俞总,今天呢,这顿算我请,我很感谢俞总能欣赏我。但是实在对不住,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独来独往习惯了。”她举杯,一饮而尽。

    俞明光暗想,你请?你一个小医生,请得起嘛?

    看到账单,她暗暗大呼,吃什么饭,吃什么饭!哪个小饭店不能吃,跑这里做饕餮!大话既已出口,她没脸反悔,可是一顿饭钱触到了信用卡额度的最高点,内心在滴血。

    她故作从容地输入密码,签了字,直到两人分别,她才用手掰嘴角——笑僵了,想哭。

    回到家,看到梦骊蹲门口看,她吃惊地问:“梦骊,蹭网呢?”梦骊见到奕雪,猛地跳起来,嘻嘻笑道:“不是,等你呢。”

    奕雪边开门边说:“那你也不提前跟我说……诶,你们两个好笑伐,一个在门口,一个在客厅,都不知道打招呼的!”乔楚正在客厅看电影,好奇地问:“谁在门口?梦骊?我一直都在屋里,你怎么不敲门?”

    梦骊说:“我忘了。”其实是她心里乱糟糟的,只想在门外静静地呆会儿。

    奕雪问:“找我有事?”梦骊点点头,把她推到她的房间里,关上房门,几次嗫嚅,开不了口。奕雪不催她,坐到床上,故意拿出手机看下朋友圈。

    梦骊这才有勇气问:“你是医生,你说体外**,多大概率怀孕?”奕雪愣住,良久才大笑:“我说干嘛神神秘秘的呢!这概率谁知道啊,肯定有概率是真的。”梦骊羞得脸颊通红,第一次和旁人说这种羞羞的事情,若非月经迟迟不来,她可没那勇气。

    奕雪捂嘴笑:“已经五天没来了?哟,那你确实沉得住气。”梦骊急得直跺脚:“不要笑,帮我想点办法呀。”奕雪奇道:“我想什么办法?现在怀,下个月结婚呗,亲戚朋友还看不出来,你也能穿婚纱。”

    梦骊摇摇头说:“不行,我爸妈都没同意。要是真怀了,我就流掉。”奕雪骂道:“神经哒,流什么流,你当是小便哪!那是你身上的肉,流掉了,害的是你自己。我说,要真怀了,你不是可以携外孙以令姥姥嘛!”梦骊说:“你还笑!”

    她也知道流产对女人身体不好。随着医学发展和思想解放,人工流产越来越多地被人接受,但不到万不得已,人们实在不该选择它。

    奕雪说她遇到过刮宫没刮干净的妇女,本以为做个清宫术就完事了,哪里知道后边还要住院继续治疗。有些患者的遭遇却是刮得太深,伤到子宫肌层。总之,人工流产是无奈之举,切不可成为侥幸的盲目之选。

    梦骊也犹豫了,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意外怀孕,把身体里属于自己的小生命扼杀在肚子里,会有多少负疚。她肯定会骂覃修不负责任,同时骂自己与他同属一丘之貉,偶尔想象如果孩子降世,该是怎样的生活,于是乎复杂情愫铺天盖地而来。

    奕雪问:“覃修不是生物老师嘛,怎么还会犯体外这种低级错误?”梦骊快要急哭了,说他愧为生物老师。奕雪阴沉着脸说:“男人果然自私!”

    奕雪建议道“实在不行,你就吃短效避孕药吧。”梦骊说:“短效?毓婷吗?我上个月吃过。”奕雪说:“那是紧急避孕的,不能多吃。”

    梦骊恍然大悟。记得某次服用毓婷后,过了三四天,子宫出血,颜色呈深褐色,吓得她还以为自己得了重病,踟蹰该不该去医院。害怕至极,她气得大骂覃修,等他了解原委后,才安慰她不要过于担心,这是避孕药服后不规则出血,就像月经一样。

    梦骊问:“听说你今天和土豪约会了,怎么样了啊?”奕雪淡然说:“没怎么样,就是花了几个月的薪水,现在都好难过!”梦骊问:“怎么是你花钱?这么有钱,第一次吃饭,还让你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