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巷子里已没有最初的人多了,可还是有人在慌乱的奔跑着。没有目的,没有目标,就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似乎只要不停下奔跑,生命便不会终结一样。官军骑着马便在这百姓中横冲直撞。一位妇人带着她的女儿正在街上慌乱的奔跑,根本没有注意到冲上来的马。眼见那碗大的马蹄便要从她们的头顶兜头踩下来。

    初晴果断转身,扬剑。一道剑气裹着凌厉的寒风冲向那官军,那马。马儿一声惨烈的嘶鸣,被剑气生生斩为两半。然而穿过马的剑气威力丝毫不减,又利落的透过官军身上厚厚的铠甲,将官军的身体也斜劈为两截。

    “啊!”初晴惊的大张了嘴巴。初试牛刀,她未曾想过自己居然这样强悍。

    马的鲜血,人的鲜血,统统在半空中淋了下来,浇了那母女二人一脸一身,血腥味弥漫。

    “啊—”两人吓的齐声尖叫起来。

    “快跑—”初晴上前几步,将剑收回腰间,一手拉了阿良,一手拉了那对母女,随着人流向东门跑去。东门,会是生门吗?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眼看要到东门了,前面又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初晴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可如今西门、北门、南门被堵的死死的,后面又有追兵,只剩下一个东门了,纵是刀山火海,便是拼死也要闯出去。

    此时天已微明,东门的前面是一片颇为宽敞的平地。高高的城楼上已扬起北昆国绘着猛虎图腾的红色大旗,在风沙中猎猎作响。几千名敌国的士兵,穿着厚重的铠甲,将城门守的水泄不通。一位身材魁梧的官军,身下跨着一匹全身乌黑的骏马,手执偃月刀,正肆无忌惮的如砍瓜切菜般砍杀着不断涌来的逃命的百姓。初晴微微眯起眼睛。这官军头上戴着沉重的头盔,头盔上垂下的红缨遮挡着他大半张脸,使初晴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浑身透露的浓浓杀意。

    看来,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想起阿良母亲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初晴暗暗下了决心。

    箫祁山正杀得起劲,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回头,不远处一名身材窈窕,却看不清相貌的少女正死死盯着他,一双灵气逼人的双眼此时射出的寒芒令他暗暗心惊。

    腰间金光一闪。箫祁山还未看清什么,一道寒光便直扑他面门而来。他心中一惊,忙双手举刀相格。“当”的一声,直震得他双手虎口发麻,偃月刀差点脱手飞出去。箫祁山大踹了几口粗气,定定心神,后背已起了薄薄的一层细汗。可定晴看那姑娘,竟还在十数米开外。

    好快的身法,好凌厉的剑气。这是连当今一流高手都难以企及的速度和力量。这姑娘是谁,又是从何而来?箫祁山越想越是心惊。

    “护驾,护驾……”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喊了出来。大批官军涌上前来,将他严密地护在身后。初晴嘴角冷冷一笑,右手缓缓举起手中的“蝶影”,直指箫祁山所在的方向。

    刚才看他杀人杀得起劲,还以为是个枭雄,没想到竟是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狗熊。这样就原型毕露了?等等,护驾……莫非他就是那个北昆国的皇帝?擒贼先擒王,没想到他居然自投罗网来了。原以为东门是个死门,没想到竟送来一条大鱼。那么只要杀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天下太平了?

    初晴想到这里,微微眯起眼睛。只可惜前面这些围挡的官兵,真像一群讨厌的苍蝇。

    初晴左手微动,迅速结了个印。轻扬,一股劲风裹挟着片片淡粉色牡丹花瓣自手中飞出,在空中化作万千淡粉色寒芒向官兵激射而去。这是她下凡后仅留的灵力—洛神舞。这是九九八十一式中的一式—飞花摘星。

    “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官兵被割破喉咙,迅速倒了下去,箫祁山所在的位置迅速暴露出来。初晴抓住机会,右手一动,正要给他致命一剑……

    “快撤……快撤……快护驾啊!”身后大批官兵又迅速向前涌来,将他围的严严实实,他竟然趁着这个空档,双腿一夹跨下马儿,箭一样射出去。

    想来他跨下的马儿也是一匹神骏,不消多时,在初晴的视线中便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其实按初晴的轻功,追上他便在瞬息之间。可此时,阿良看到官兵逃走,城门大开,许多百姓也见到此情景都一窝蜂地向城门跑去,争先恐后的出城,生怕稍微慢一点便成了敌军刀下的亡魂。阿良也忙拉了初晴和那母女随着人流向城外跑去。初晴生怕他再被人流挤倒、挤伤,也顾不得那勉强逃过一命的箫祁山,随阿良出了城门,逃入城外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