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苏墨修应了一声。

    张二缺道:“我觉得他挺可怜的,估计在戎人那边被折腾地很惨。唉,好好一个读书人,遇上了这种事儿……”

    张二缺对言景则很同情。言景则细皮嫩肉的,那张脸保养地很好,身上却全身是伤,在戎人那边肯定是被当女人用了。

    “戎人那边……真有人喜欢男人?”苏墨修问。

    “不说戎人那边,咱们镇北军,也有人喜欢男人啊!二少你应该见过吧?”张二缺道。

    “见是见过……”苏墨修有些迟疑。

    “二少你也觉得很奇怪吧?竟然有人喜欢男人!我就算找不到对象,对臭烘烘的男人也没兴趣!”张二缺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臭烘烘的。

    苏墨修看了张二缺一眼,没提醒张二缺他面前应该有个坑。

    “哎呦!”张二缺不小心被绊了一跤,他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抱怨道:“这雪地真难走!”

    苏墨修继续往前,装作不经意问道:“你说……他主动让我劫色,是个什么意思?”

    张二缺还在拍自己身上沾染到的雪,一边拍一边道:“就是想让我们带着他,给他吃喝呗!他估计是以前习惯用身体来换东西,改不过来了。”

    苏墨修若有所思。

    张二缺又道:“他这样子可不行,他一个大男人,哪能整天想着靠别人!等我回去,一定要教教他,让他知道男人都是什么样的!说起来,他虽然只知道哭没什么本事,但那身板真高大!只要好好练练,就是个好兵。”

    苏墨修道:“停,前面有猎物!”

    张二缺不说话了。

    苏墨修其实没看到猎物,他只是有些事情要想,不想再说话。

    他出生在边关,又喜欢断案,这些年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见过。

    他见过自己儿子被活活打死,拿了一袋粮食就同意和解的男人。

    他见过为了一口吃的出卖自己,结果被人不慎被一群人弄死的女人。

    他更见过许多为了不拖累儿女,想法子结束自己性命的老人。

    边关苦寒,很多人吃都吃不饱,对他们来说,自己的命都算不得什么,尊严?这又是什么?

    言景则……不管他以前在大齐是什么样子的,他能说那么流利的戎语,肯定已经在戎人的底盘待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