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说……”侍女瞧见她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立马低下脑袋小声回道:“王说他谁都不娶。”

    “放肆!”尚云太妃站了起来,“是本宫平日里太惯着他了!”

    生在宫中,注定要卷入纷争,朝朝更迭,云谲波诡,岂能由他掌控婚姻?

    屋内两个侍女都沉默不语,她们垂着头偷偷交流一下眼神,心想娘娘这话说得良心不痛吗?平日里何曾有过惯着她们的王,她们的王没被逼疯就算是好的了。

    “你去告诉他,今日就算跪穿了地,本宫也不会收回成命的!”若此番拒婚成功,不是将人家姜恬延的面子丢在地上踩吗?非但失去了帮助,还得罪掌权那么大的人。

    侍女不敢表现出丝毫怠慢的意思,领了命就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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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气再次席面卷来,尚云太妃瞥到屋外的身影,但立马又被门隔挡住了。她轻叹一声,坐回捏了捏眉心。

    靠近的侍女走过来给她轻轻揉了揉肩膀。

    “平日多听话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侍女听她感慨,安慰道:“或许是王还小,不懂其中利害。”

    “十八了,还小吗?”尚云太妃摇了摇头。

    邬怿心智早熟得很,就算四年前有人说他不懂,她都不会信。

    侍女点点头:“王这不还未及弱冠吗?或许不想太早成婚。”

    “但愿吧。”

    邬怿这番态度,除了叛逆和心有所属,尚云太妃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了。但是叛逆属实称不上,心有所属也不见得。

    她的儿子,她实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屋外天灰蒙蒙的,雪还在下。洁白的雪如鹅毛般洋洋洒洒飞落,寂静的院落听得清寒风呼啸的声音。

    侍女出门看着跪在正前方的邬怿,除了他所跪的地方,周边的雪都积攒得老高,盖过他的膝盖。

    她们的王即便跪了四个时辰,但背依旧挺直。若不是他放置膝前的手冻得发紫,她还以为他感觉不到冷。

    侍女打着伞踩着雪走过去。

    太妃娘娘不让人给王打伞,所以王就头上身上也堆了不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