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令贤妃动了动眉梢,眼底陡然结了冰。

    太子被废,老四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对老七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当然要好好拉拢。

    倘若因为老七媳妇影响了兄弟二人的关系,那她对老七媳妇的看法就要变一变了。

    厌恶一个人,她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可这个人倘若触及了她的根本利益,那就不是避而不见的问题了。

    老七媳妇如果一直如此而不知收敛,她就要考虑给老七换一个懂事听话的媳妇了。

    不过现在有这个打算还早了些,至少……想着姜似依然平坦的小腹,贤妃嘴角噙着冷笑。

    至少等老七媳妇生了孩子再说。

    齐王妃盯着贤妃嘴角那抹冷笑,眼底闪过笑意。

    燕王妃真是无知无畏,言语上逞威风能落到什么实质好处吗?简直愚蠢。

    对贤妃的手段,齐王妃十分清楚。

    当初她刚刚嫁给齐王,还觉得这位母妃是个慈善的,然而有一次齐王进宫来,一位宫婢大胆撩拨了几句,后来她就再没见过那名宫婢。

    对于贤妃干净利落处理了意图勾引齐王的宫婢齐王妃当然觉得快意,可也由此窥见了贤妃掩在贤良淑德面具之下的狠辣。

    贤妃对齐王寄以厚望,因而要求十分苛刻,不会允许任何人影响齐王,有损齐王的名声。

    挑动起贤妃对姜似的杀机,齐王妃心满意足,神情温顺听着贤妃的叮嘱。

    宫城外,入眼是一片银装素裹。

    昨夜一场大雪给京城披了新衣,道路两侧尽是玉树琼枝,在冬阳的照耀下灿烂美丽。

    青石板铺就的路有些泥泞。

    阿巧扶着姜似,小心翼翼往停靠在宫墙边的马车走去。

    “请留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姜似脚步微顿,往后望了一眼。

    荣阳长公主大步走过来,任由曳地长裙拂过地面,沾染上泥泞。

    一件新衣穿过之后自然没必要再洗,扔了便是。这对锦衣玉食的荣阳长公主来说再寻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