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他一直心事重重,眼角偶尔神经质地抽搐一下。或许他一直在想昨夜那个所有人死亡的场景。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真的能成功吗?”他说,“他们有枪。”

    白松和金发壮汉也问过相似的问题,但郁飞尘没搭理,他不喜欢这种没有意义的问句。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大鼻子,他说了一句话。

    “他们没打算让一个科罗沙人活到战争结束,不论他做了什么。”他说,“我想你知道。”

    大鼻子紧锁着眉头离开后,白松看向郁飞尘。

    “好奇怪,”他说,“你好像在暗示什么。”

    继奇怪的幽默和无意义的问句后,白松终于说了一句有价值的话,郁飞尘竟然觉得他进步匪浅。

    这让郁飞尘的心情好了一点,连带着觉得白松那好奇的表情也显得顺眼了许多。他决定拿出当年接“辅导”单子的服务态度来。

    “昨天晚上,安菲尔德把挡门的尸体搬开。”他语气平淡毫无起伏,说,“你听到他搬了几下?”

    白松:“……啊?”

    郁飞尘不再说话,继续专心砍树了。

    昨晚安菲尔德说,你们都死了。然而,但凡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只有两具尸体。

    ——只是没人会注意罢了。

    他一出声后,教皇的目光彻底清醒了。他从床上起身,径直越过郁飞尘,走向衣柜。

    冷冷声音响起:“路德维希。”

    没有承认,但是也说不上否认。

    郁飞尘没说什么。

    他承认,对于路德维希到底是不是安菲这件事,自己确实有好奇和探究的心理。

    这两个人同样冷淡、倨傲,高高在上。但安菲病重,路德维希却不是。

    可以说,这是个摒除了弱点的安菲。这样一个人如果作为同伴,是极其强大的助力,如果作为对手,那就是巨大的隐患和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