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宫中出现刺客欲行刺朕,当时查出主使是刘师。”

    荀歧州听闻有些不解,“这刘师不是皇上亲手提拔起来的吗?”

    荀翊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说道:“当日在刘师身后跟了个少年,装成内侍模样。秦王可知他是谁?又或者说,他自称是何人。”

    荀翊转过身去,面向荀歧州,眼中有一团绀青隐隐跃动。

    荀歧州摇头:“微臣猜不到,这哪儿猜得到。”

    荀翊:“他自称是先皇后的幼子。”

    “不可能!”荀歧州登刻反驳:“不可能!当日是我母亲亲手……不可能。”

    他神态有些失常,只因这是魏家做的唯一一件见不得光的事儿。

    先皇后早年无子,后怀胎时年纪已大,当时外戚已经掌控朝政,若是让先皇后再诞下皇子继承大统,这江山怕是就要改名易姓了。

    先皇自己胆怯,却也知道这是万万不可,便将这重任交到了魏家手里。荀歧州的母亲当日是从接生婆那儿亲手以一具死婴换走的,随后将真正的皇子藏起,带出去溺死。

    堂堂镇远大将军府,和敌军对阵守家卫国的女将,却要做这样阴暗冷血的事情。

    这也是魏家一直以来的秘密,而如今唯有荀歧州和荀翊二人知道。

    兴许是因为提到了荀歧州的母亲,提到了镇远大将军府最不愿提起的那一幕,荀歧州显然有些激动,眉间的川字深如刀削。

    荀翊走到荀歧州身前,拍了几下他的肩膀,使其冷静下来:“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那少年说他有先皇密诏证明身世,册封其为太子,他日先皇驾崩,便由他来继承大统。”

    “那这密诏呢?”荀歧州急忙问道。

    荀翊反而在这时笑了,嘴角微微勾起:“没了。到他所说的地方已然没了踪影。”

    荀歧州清楚,今日在这磬书殿中听闻之事说小可小,但说大也大。无人再提便也罢了,但若是落在有心之人手里便可大做文章。

    荀歧州不相信荀翊会败下阵来,但当年外戚势力颇大,斩草未除根,如今也不知有多少是他们的人,倘若发难,朝野动荡是至少的。

    “天下方才有太平之象,这群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荀歧州恨声说道,此刻才恍然大悟,“所以皇上是怀疑吴濛与此事有关。”

    荀翊摇了摇头:“吴濛应当只是一个试探朕的马前卒。当年之事牵扯众多,朕根基不稳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便先掩了起来。如今他们这是在寻机会,想与朕拼个你死我活。”

    “妈的”,荀歧州没忍住,在御前骂了句脏话,“他们算个屁!老子这几日便回去,什么马前卒,先把他的腿给打折了!看他怎么探路!”

    荀翊走到荀歧州身前,拍了几下他的肩膀,使其冷静下来:“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那少年说他有先皇密诏证明身世,册封其为太子,他日先皇驾崩,便由他来继承大统。”